相同地點,相同的兩個人,心情卻是翻天覆地。
裴長旭對許清桉的欣賞蕩然無存,餘留的唯有憎嫌,「許少卿好本事,連聖上指婚也敢推拒,莫非仗著有恆安侯府做靠山,連皇威都不放在眼裡?」
許清桉雲淡風輕,「殿下的手未免伸得太長,您有功夫干涉下官的婚事,不如替江家小姐的院子再續幾年租約。免得她將來無處可去,再去端王府的門前哭哭啼啼。」
「許清桉,你別以為本王不敢動你!」
「殿下儘管放馬過來,下官拭目以待。」
戰意一觸即發,又點到為止,落到旁人眼中,竟像是兩位青年點頭寒暄,頗為惺惺相惜。
呵,真是好大的一場誤會。
第77章 【雙章】
裴長旭進入大殿時,景帝正負手站在窗前,背影偉岸中透著幾分孤寂。
「父皇,兒臣來了。」裴長旭喊道。
「嗯。」景帝沒有回頭,「你肩上的傷好些沒?」
「多謝父皇關心,太醫說兒臣恢復神速,下月便能行動自如。」
「如此甚好。」景帝頓道:「你來時路上可見到小九?」
「見到了。」裴長旭跨過地上的血跡,停在景帝身後,順勢望向窗外一株茂盛的寒梅,「九弟看起來不是很好。」
景帝冷笑,「他破壞朕的祈福之行,意圖謀害皇嗣,朕豈能讓他好過。」
裴長旭道:「九弟年幼,做事不顧前後,理該小受懲戒。」
「有張家的前車之鑑在,他竟然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可見他全然不將朕放在眼裡。」景帝道:「朕若再對他心軟,便枉為一國之君。」
裴長旭問:「父皇打算如何處置九弟?」
景帝道:「朕已擬好聖旨,貶康王與張貴妃為庶人,康王流放寧古塔,張貴妃落髮為尼。對了,還有太后,朕的好母親太后,朕打算送她去皇陵守墓,無朕口諭,此生不得入京半步。」
「……」裴長旭道:「父皇,責罰是不是重了些?」
景帝道:「旭兒,為君王者,切忌心慈手軟。朕便是顧念親情,才會給張家可乘之機,活生生毀了朕的一個兒子!」
景帝氣急攻心,眼前一黑,竟直直向前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