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她又跑去問裴長旭,「為何我家中沒有爹娘的畫像,反倒是姑母那裡有?」
「這畫像的正本原歸你所有。」裴長旭解釋:「但你怕睹物思人,又捨不得銷毀,便將畫寄存在母后那裡。」
薛滿小聲道:「薛小姐真是掩耳盜鈴的高手,難道見不著,便能抹去爹娘早逝的事實?」
裴長旭權當沒有聽見,「我又包了綠飄五日時間,你仔細想想,這幾日想去哪裡遊玩?」
許清桉不在,薛滿對遊玩提不起精神,若非怕綠飄察覺異常,她甚至不想跟著出門。
「去哪都一樣,你想吧,想好了通知我。」
她一溜煙地跑回房間,琢磨著要學習前恆安侯世子,給許清桉寫上幾封情深義重的書信。
裴長旭的笑漸漸散盡,問羅夙,「許清桉到了?」
羅夙道:「許少卿今晨到的遠昭城,估計明日便會想辦法跟柳飛搭上線。」
裴長旭的語氣稀鬆平常:「遠昭城官商勾結,烏煙瘴氣,若將許清桉是皇家探子的消息透露出去,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
羅夙驚愕,「殿下,此舉萬萬不可!不說薛小姐,若是老恆安侯有心追究,您恐怕難辭其咎——」
「緊張什麼。」裴長旭道:「本王說笑而已。」
羅夙偷抹著冷汗:殿下,這個玩笑根本不好笑!
……
許清桉離開的第三日,裴長旭約好綠飄、樊數銘去山間賞泉,並商量贖身的具體細節。到了約定的時間,卻只有樊數銘氣喘吁吁地趕來。
「何大哥,實在抱歉。」樊數銘滿面憂色,「我今日去求香畔接姐姐,但楚娘子派人告知,說姐姐忽然身體不適,沒法出門赴約。」
薛滿問:「綠飄生了什麼病,嚴重嗎,可請了大夫醫治?」
樊數銘道:「那僕從沒有透露太多,只說姐姐起不來身,這幾日都沒法出門。我提出要進樓看望姐姐,他一口回絕,稱姐姐生病需要靜養,等病癒後自然會開館迎客。」
薛滿道:「你私下能聯繫上綠飄嗎?」
樊數銘道:「按照慣例,姐姐若有什麼事情,便會叫婢女暗中傳信給我。但從那日分別到現在,我沒收到任何消息,實在不同尋常。」
「是有些古怪。」薛滿合理猜測:「莫非是她反悔了,不願意被我家大少爺贖身?」
「絕無可能!」樊數銘飛快地否認:「姐姐在求香畔熬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等到救贖,新生活近在眼前,她萬沒有放棄的道理。」
「會不會是你爹,或者是那日的傅老爺上求香畔鬧事,逼楚娘子處罰綠飄?」
「我了解我爹,他只敢私下針對姐姐,沒膽子鬧到求香畔的面前。」樊數銘道:「至於那位傅老爺,楚娘子既然答應我交足銀錢便擺平他,想來不會言而無信。」
「那到底出了何事?難道是……」她慢慢瞪大眼睛,望向裴長旭,輕眨兩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