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否定了他的想法,強調道:「我得去。」
「以身犯險,乃是下策。」
戚辰不理解少年為何這般執著。
只有元澈自己清楚,男主之一的陸九淵親自提供線索,引他去探,便代表著這也是遊戲劇情的一環。
若他這個主角不去,後續能否正常觸發,誰也說不準。
見小世子已打定主意,戚辰勸說無果,無奈追加了一個條件:元澈行動時,他必須陪同在側。
元澈很輕易地答應下來,往後一靠,伸個懶腰道:「不急,先晾他們兩三天。」
少年雙臂使勁伸展,拉出柔韌的腰腹線條,柔軟衣衫松松垮垮系在腰上。
戚辰只看了一眼,便雙眸微閃,側過頭去。
如少年所料,早膳剛用完,外面便有通報,說是曹家二公子前來請罪,還帶了許多賠禮。
元澈並沒有理會,遣人打發了去。
一連三天,曹理都登門拜訪,每次在陳家正堂小坐一會兒,便黯然離去。
陳陵聽說此事,捧著茶水,笑意微微泛冷:「捧高踩低之輩,不足為世子所理睬。」
元澈捏著一本書脊,聞言問:「聽陳公此言,似對曹家有些異議?」
身為家主,陳陵卻十分喜歡自己動手,今日見太陽正好,便在東院搬書來曬。元澈碰巧路過,無所事事,也自告奮勇地加入進來。
儒衫的人搖頭,道:「在下有感而發罷了,曹家作為臨州最大木商,不愁客源,一些小商販就吃足了虧。凡是跟他們家合作,從他們家拿貨,他們家都要吃掉五成利,年末將這些利益送入官署,以便來年能繼續如此行事。」
元澈聽得眉頭一挑。
行業壟斷?
陳陵抿口茶,又道:「曹家二公子欺男霸女,因沒出過人命,署中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此番釀成禍事,也是他自作自受。」
元澈心道,禍事也許才剛剛開始。
他鴿了曹理整整三日,第四日早晨,曹家大公子曹瑜親自登門,小世子才勉為其難地接受了道歉和賠禮。
又過兩日,眼見曹家逐漸放鬆警惕,以為事情翻篇時,幾道黑影於夜色里離開了陳家。
這點兒動靜沒有吵醒任何人,只驚起了一隻飛鳥。
鳥兒盤旋了一陣,收起翅膀,落回了深宅之中。
儒衫之人伸手接住飛鳥,輕聲道:「金錢鼠。」
「在。」
「跟上去,保護好人。」
一陣細微的窸窣閃過,沿牆根遠去。
起落的黑影在城門邊停住了腳步。
戚辰已提前派人踩好了點,有嫌疑的庫房共兩處,一處位於城郊東南,一處位於城北十餘里開外。
元澈本想各自為王,卻見戚辰一板臉,於是最後變成心腹去東南,他、戚辰和兩名侍衛去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