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願意,我讓他儘早抽出空來見見你。」
虞聽晚一聽這話,心安了。
告別了李蓮,她回了屋,關好門閂。這才有機會好好打量這間老屋。
經了這些事,虞聽晚也累了。
今夜足夠心驚膽戰,又重新換了住處,她以為會難免,可一躺下,沒過多久就沉沉睡了過去。
時間流逝的同時,光線爬上牆頭,白晝取代黑夜。
老屋她到底要住一段時日,虞聽晚里里外外擦拭。
腿上擦破皮的地兒還未結疤,稍不注意就會拉扯到。她動作很慢,可好在也不趕時間。
這裡以前是有人住的,雖沒設灶屋,虞聽晚也在角落找到簡易的鍋。
破的,但底部沒問題,將就還能用。
她洗乾淨,煮了些熱水。
打掃好都是晌午了,虞聽晚也跟著熱出了一身汗。
「晚娘!晚娘!」
外頭有人叫她。
吳大嬸提著籃子站在外頭。
「嬸子怎麼來了?」
「來給你送些吃的。」
吳大嬸掀開籃子上頭的布給她看,裡頭有好幾個粗糧饅頭。
虞聽晚便猜出來她的來意。
果然,吳大嬸後怕地拉住她的手:「多虧你提醒了我那兒媳,否則就要出事了。」
都不用虞聽晚問,她就氣惱道。
「那許家小子害人不淺!」
虞聽晚一愣。
「里正不是趕他們走了嗎?」
怎麼還是出事了?
「是趕了,可腿長在他們身上,磨磨蹭蹭就是賴著不想走。還想讓你舅母出修屋頂的錢。」
虞聽晚:……
王氏這個鐵公雞怎麼肯。
「急著趕路,我也沒多留意。」
「本來都好好的,可沒出村子,前面施寡婦家裡突然躥出個人來。就往秀芬身上撞啊。」
虞聽晚:「這要是撞到了那還得了?」
是啊!好在她陪著,要不是她力氣大,要不是她攔得快……
她啐了一口:「狗娘養的玩意!他們許家上下都爛了根,小小年紀就當賊,將施寡婦的錢袋給偷了!要是秀芬肚子裡的孩子出了事,看我打不死他!」
出了這事,里正發了一通火,直接讓人將許家人攆出了村子。
她把幾個粗面饅頭往虞聽晚懷裡送。
「你也別和嬸客氣,如今住在外頭,沒糧食你吃什麼?嬸最會做饅頭了,你嘗嘗。」
「回頭秀芬生了,一定要請你到家裡吃飯。」
虞聽晚笑笑。
那個時候,她早把自己嫁出去了。
她還真的餓了。道了謝後,剛準備啃一口。隔壁就有了動靜,粗布婦人提著食盒出來。
虞聽晚看清來人後,一下子就不好了。
這不是衛慎的娘嗎?
兜兜轉轉,她竟搬來了村尾?
吳大嬸笑著打招呼:「慧娘,這又是去送飯啊。」
她關心問:「你家阿郎如何了?」
慧娘臉上難得有了喜色:「錢大夫說再過些時日穩定些,就能搬回來養了。」
住在錢家到底不方便。
錢老頭醫術又有限,每天能做的就是開方子和上藥。
「這可是好事。」
吳大嬸:「要是撐過去,回頭送去鎮上醫館,人要是好了,你也有指望了。」
她介紹:「這是晚娘,胡大柱的外甥女。昨兒剛搬過來的。知道你忙,回頭等阿郎搬回來,你也得閒了,可得多多來往。」
她轉頭對虞聽晚道:「誰不知道衛家阿郎的能耐,那可是戰場上待過的人,住在他家隔壁,誰還敢打你的主意。」
虞聽晚:……「這不方便吧。」
慧娘:「沒什麼不方便的,只是……」
她臉上爬滿了愁色:「只是這孩子非說自己不是阿郎。」
吳大嬸吃驚:「啊?」
「我就問他,你不是阿郎是誰。」
「他怎麼說?」
「他沉默了。」
吳大嬸一拍大腿:「看,答不上來。」
「他也不認我們。」
吳大嬸都覺得這對夫妻慘。
「可他轉頭就把枕邊的平安符掛脖子上了!」
再然後,怎麼逗都沒個笑臉。
最重要的事!他還想走。
不過,人還沒從床上爬起來,就被錢老頭給摁回去了。
慧娘很難過:「應當是那日從山上摔下來,把腦子摔壞了。」
第16章 我們不合適
摔壞腦子的魏昭身上氣壓很低。
他真的很煩。
可衛守忠在邊上守著,還在絮絮叨叨說著話
「還記得嗎,你六歲那年和同齡人打架,沒打贏,還磕碎了一顆牙,是一路哭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