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沉靜地搖搖頭:「縣城遠,我不想走路。」
「那就去村頭坐馬車。」
虞聽晚摳摳搜搜:「一趟就要三文錢。」
何況錢老頭和醫館常年買賣,熟人好說話。可她對這些一知半解,醫館的夥計見她面生,多半會壓低價錢。
錢老頭:……
「對了。」
虞聽晚突然想到了什麼。眼兒亮亮的,看的錢老頭莫名頭皮發麻。
「還有一件事。」
藥材的事他還沒答應,怎麼又有事!
虞聽晚:「錢大夫時常給人看病,認識的人應該很多吧。」
她廣撒網。
「身邊要是有誰還沒成親的,勞煩給我牽牽線。」
錢老頭:??
愣是被弄的啞口無言。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虞聽晚,沒有看出半點玩笑的意思。
虞聽晚:「辛苦了。」
「到時候喜宴請錢大夫坐主桌。」
從錢老頭那裡回來,虞聽晚手裡緊緊攥著得來的四文錢。
錢老頭說了她摘的這些藥鋪不缺,故收的也便宜。
虞聽晚便問貴的草藥長什麼樣。
錢老頭沒說。
那些都長在深山,多有猛獸出沒,她一個姑娘打聽什麼。
忙了將近一天,她已經是攢夠十文的小姑娘了!
————
衛家。
慧娘坐著納鞋,衛守忠煎藥。
夫妻倆時不時抬眸去看榻上的魏昭。
他還沒睡,就那麼死氣沉沉看著平安符發呆,和行屍走肉無異。
這幾日不見他有過激的行為,夫妻倆已格外滿足了。
慧娘:「明兒用蘿蔔燉骨頭,阿郎要多喝幾碗。」
魏昭不想說話。
衛守忠:「他會的。」
慧娘:「豬腸還剩下不少,這玩意沒人買,我就全提回來了。我想一半拿來炒,一半回頭滷了留著過年。阿郎覺得怎麼樣?」
衛守忠:「他覺得極好。」
魏昭:……
真的好吵。
衛守忠:「我明天就去尋里正。」
慧娘倏然看向他。
衛守忠:「這些年我沒本事,讓你跟著受苦了。」
慧娘搖頭,何嘗不知衛守忠也在熬。
衛守忠抬手去擦慧娘眼角的濕潤,就發現魏昭看了過來。
也不知他看了多久。
還用那種奇怪的眼神。
魏昭的確困惑茫然。
他見慣了人性的醜陋和虛偽。高門大戶里貌合神離的夫妻還少嗎?
那些個腌臢貨色做盡了表面恩愛,只為掩下背地裡見不得人的骯髒事。
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
這衛家夫妻怎麼就沒鬧過一次紅臉?
慧娘突然想到了什麼:「隔壁怎麼還沒動靜?一大早就見晚娘背著背簍出門,可別是出事了吧。」
衛守忠:「也許早回來歇下了。」
慧娘心下難安。
「不行,我得去瞧瞧。」
月色暗淡。
虞聽晚是抹黑走的路。
雪厚,鞋子早就濕透,冷的她渾身打哆嗦。
虞聽晚又餓又累,一步一步往前艱難的邁著。
遠遠聽到有人叫她。
慧娘提著燈,拍打著老屋的門。
「晚娘,你在家嗎?」
「晚娘?」
久久不見屋內有人回應,慧娘眉緊緊擰起。
不行,得讓當家的去找里正,全村去找人。
「嬸兒?」
就在這時,身後有人輕輕的喊。
慧娘聞聲,朝她快步而來。借著煤油燈去看虞聽晚疲倦的眉眼。
她鬆了口氣,可還是出聲:「你一個姑娘家,到底不安全,哪個村子沒有地痞流氓?天黑不好走路,下次還是在日落前歸家才好。」
慧娘摸了摸她的手,誒呦一聲:「跟冰塊似的,快些回去。」
虞聽晚眨眨眼。
她和慧娘也不熟吧。
慧娘視線往下,看見她穿著的布鞋,被磨破不說,早就濕透。
她冷的恨不得把自己蜷縮一處。只露出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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