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慧娘打開。
她看到衛老太的樣子一愣。
這……
她扭頭看了一動不動的魏昭一眼。
想到阿郎如今六親不認,自己都捅,給衛老太一個教訓也是說的過去的。
她就是有些心虛。
尤其看到衛老太臉上被燙紅了。
就在她出神之際,衛老太沖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發,狠狠往下扯。
「說,是不是你教的。」
慧娘吃痛掙扎,髮髻被抓的凌亂,還硬生生被扯了不少髮絲下來。她顧不上疼,壓著火氣:「往前娘如何疼衛勤天我不管,反正你眼裡只有長房,從沒將阿郎和筱娘放在眼裡。」
「如今阿郎回來了,娘要是見我們母子不痛快,那就少往這邊跑,你心裡順氣,我心裡也順氣。」
「可娘做了什麼?日日過來責罵,日日恨不得阿郎就那麼沒了。這像是當阿奶做的事嗎?」
虞聽晚沒動,視線略過兩人朝後看。
她看到了衛守忠。
衛守忠請了不少人過來,有里正,還有衛家的一些長輩。
他聽到動靜瞳孔驟縮,扔下諸位,快步跑過來抓衛老太的胳膊讓她鬆手:「娘!你又做什麼。」
「我都說了,你有什麼不滿的沖我來。你要打要罵我絕對不還手。」
他厲聲:「你沖慧娘撒什麼氣!」
他勁兒大,衛老太被迫鬆手,只能把怒火發泄在衛守忠身上。
「你眼裡只有你婆娘!」
她嗓音尖的厲害:「老娘都被潑成這樣了!你就沒長眼嗎!」
衛守忠:……
是的,他眼裡只有婆娘和兒子,真沒留意到衛老太的不對勁。
衛老太也看到了里正他們。
「你們來的正好,快給我做主。」
「看看,你們都看看,二房的人是要造反啊!」
這些人是衛守忠一早就去請的。有些住得遠,還有些在隔壁村,故他請過來廢了不少時間。
里正和各衛家長輩面面相覷。除了里正心裡有些猜測,其他人並不清楚衛守忠把他們請過來是為了什麼。
「這是怎麼一回事?」
衛家叔公擰眉:「守忠,你娘生你養你……」
衛守忠溫聲打斷:「叔公,您不是說要看看阿郎嗎,快進家裡坐。」
「慧娘,給長輩倒茶。」
慧娘應了一聲,親自去扶年邁的叔公入院,又去搬長凳請大家坐下。
虞聽晚再待著不合適。
她把藥壺扶正,順手把手裡的錢放下,再去撿被慧娘遺忘的菜。
與此同時,魏昭被那些人齊齊圍住。
「阿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可得好好養身子。守忠,家裡要是錢不夠了,我那兒還有些。咱們把阿郎治好了,比什麼都強。」
魏昭沒反應。
衛守忠:「阿郎,說話。」
魏昭難得願意給面子,有氣無力:「不用了。」
讓他死。
「阿郎這幾年在外頭很辛苦吧?也不知你怎麼熬過來的。你這孩子哪裡能拿刀殺敵啊?」
魏昭沒反應。
衛守忠:「阿郎,說話。」
魏昭:「我很少用刀。」
他語氣很平淡,卻說著驚世駭俗的話:「魏家軍駐守邊境,很少有蠻敵不要命過來送死。」
「不過我閒來無事,會去敵方駐紮的軍營,割幾個頭兒腦袋,劈成兩半,血淋淋黏噠噠的給他們的帝王送禮。」
是送禮,也是挑釁。
魏昭有狂妄的資本。
「故,我和蠻夷帝王也算密切。」
怎麼不密切?都恨他入骨了。
虞聽晚:???
這衛慎為了面子還挺能吹。
不止她那麼想,在場的所有人都這麼想的。
見所有人都不信,魏昭也不在意。
衛叔公笑眯眯:「阿郎,我是你叔曾祖父。」
衛守忠:「快叫人。」
魏昭看向那年邁的老人:「挺會活。」
虞聽晚:?!?
他真的只說自己想說的。
至於別人說了什麼,他長耳朵,但可以不聽。
虞聽晚抱著菜,悄無聲息地往外溜。
衛老太哪裡願意看這場面。
她重重一拍桌子。
「我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你們看不見是吧?」
衛叔公也才反應過來:「對了,你身上是怎麼回事?」
他視線狐疑看向慧娘。
慧娘是老實人,剛打算把魏昭做的事攬到自己身上。就聽衛守忠沉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