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子……
胡耀祖呼吸變淺。
趙夫子學問好,早些年教出了不少舉人!
多少讀書人想去他門下。
偏偏趙夫子得了個女兒後,生怕太忙騰不出空陪妻女,又怕精力不足耽誤學子,這幾年雖照常去學院教學,可都沒再收學生放在身邊親自指導。
這讓多少讀書人直嘆可惜。
要是他能得趙夫子提點……
褚夫子如此為他費心勞神,打的什麼心思,他豈會不知?
胡耀祖朝褚夫子笑:「學生讓您費神了。」
這就是應了。
果然,褚夫子滿意大笑:「日後便是一家人,別提兩家話。」
褚家門口早已有人翹首企盼。
正是褚家女褚芸。
她是出來接阿爹的,也有想見胡耀祖的女兒家心思。
她提著燈,遠遠聽見這段對話,登時羞紅了臉。
褚芸歡喜極了。
胡耀祖模樣俊朗,又溫潤會照顧人。這些年跟著阿爹讀書,禮節周到不說,見了她後也格外關照有禮。
能嫁給這種人,真是她三生有幸。
「爹。」
她小步走過去,扶著褚夫子,不敢看身邊的胡耀祖。
褚夫子笑:「都聽到了?」
見褚芸不好意思說話,他笑著拍拍女兒的手。
「行了,你和耀祖說說話,爹去尋你娘。」
他有意讓兩人相處。
雖說天色晚,可褚夫子對一手教出來的學生很放心。巴不得這兩個孩子感情深。
胡家雖在鄉下,可他看重的是胡耀祖這個人。
此子假以時日,必有一番作為,若不早早定下,就讓旁人搶先一步了。
褚夫子走後,褚芸愈發不好意思了。渾身都燙了起來。哪裡知道對面的胡耀祖,眼神又冰又冷,對她沒有半分情意。
她把手裡的燈朝胡耀祖那個方向遞了遞。
「天色已晚,你回去吧,你我的事日後……日後再提。這幾日阿爹回來倒頭就睡,可見你也累極。燈籠給你照明。」
她的嗓音又嬌又羞。
胡耀祖心裡卻想別的女子。
他從沒聽虞聽晚用這種語氣同他說過話。
虞聽晚只會拒他於千里之外。
「胡哥哥。」
不得回應,褚芸試探叫了一句。
胡耀祖回神,溫聲去接:「多謝。」
既然下了抉擇,態度也得擺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將懷裡做工精細的木簪取了出來。
本是他給虞聽晚買的。
上頭還沾了他的體溫。
此刻,被他溫溫有禮的雙手奉上。
「此物不值幾個錢,卻是我的心意,望姑娘莫嫌棄。」
是的,不值錢。
他以後給晚妹買更好的。
褚芸心怦怦跳。
既然他和阿爹口頭有了約定,那這就是定情信物了。
胡耀祖的體貼刻在了骨子裡,別說騙過了別人,甚至能騙過他自己。
夜寒,可他嗓音出奇的溫柔。
「外頭冷,芸娘回去吧,見你進家門,我再走。」
他目送褚芸進門,又目送褚家的門關上,等他轉身時,嘴角的笑意才倏然消失。
褚夫子無子,為他鋪路,又何嘗不是為了私心。
他想要往上爬。
他和褚夫子不過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至於褚芸。
她賢惠,日後也能容得下晚妹。
胡耀祖走一步看三步,自以為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等回了客棧,他面上的疲態怎麼也藏不住,只想好好休息。
可客房竟然沒人,胡耀祖擰眉,大步走出去,下了樓梯,朝櫃檯打著算盤的掌柜而去。
「掌柜,你可有瞧見我兄長和父親。」
掌柜抬頭,看了讀書郎一眼。
「你不知嗎?」
「你父兄傍晚從外頭回來,臉色就不太好,匆匆忙忙駕上馬車就走了。」
掌柜:「他們也沒讓我幫忙留話。我便沒有多問。」
能有什麼事?以至於不打一聲招呼就提前回去了?
不是說好等他忙完再走的嗎?
胡耀祖莫名不安。
正在擦桌子的小二聞言扔下手裡的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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