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躺著的伏猛聽著熟悉的聲兒猛地站了起來。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死死看著虞聽晚。
見伏猛就要不管不顧撲過去,賀詡然一把把它拉住。
「行了,別嚇著人。」
脾氣多躁心裡沒點數嗎?
當年被伏猛嚇哭的京城貴女可不算少了。
伏猛:?
它扭頭齜牙咧嘴兇狠朝賀詡然吼。
嚇到人?
虞聽晚都敢把它關在門外了!
真的,它哪裡受過這個委屈啊!
它想教訓虞聽晚很久了!
偏偏……
伏猛囂張的氣焰徹底癟了下去。
魏昭為了虞聽晚警告它。
他不服氣再一次瞪向虞聽晚。
「嗷嗚。」
討厭!
然後它暴怒許久了,都要開始刨坑了,虞聽晚都沒有看它一眼。
就……更討厭了!
賀詡然沉眸看過去。
刑部侍郎極會看臉色,忙道。
「大人,這婦人便是死者筱娘的親嫂嫂。」
刑部侍郎對虞聽晚有印象,不光是她皮膚黑。而是這年頭百姓都對官員有畏懼心,那夜她婆婆狀告時都急的冒著冷汗說話顛三倒四,可她卻能不卑不亢,很是少見。
他又補充道:「其夫婿是魏家軍的。」
這一句話分量可比什麼都重。
賀詡然正色,抬手輕描淡寫做了個手勢。
牢吏見狀,連忙放行。
虞聽晚得以上前。
「民婦衛虞氏拜見大人。」
她屈膝跪下。
視線卻看向不遠處的何家人身上。
那些人狼狽的不成樣子,有腿的跪著,沒了腿的被悽慘扔到地上。
姑娘目光挪到何家後娶的婦人以及她懷裡的稚子身上,嘴角牽扯出幾分諷刺。
最後,視線定在了一處。
是沒了一雙腿,趴在地上捂著臉,羞於見人的何宏。
何母出聲:「你胡說什麼!當初我們可是給足了聘禮錢的。再說了,我兒有本事,何家生意也越做越大想,娶你們家的姑娘,也是你們燒高香。」
說到這裡,她便怒不可遏。
她們淪落至此,都是衛家害的!
人都死了,衛家怎麼還抓著這件事不放!
還敢告他們!
當初他們也有過心虛。本想給一筆錢的好掩蓋這樁事。女兒又不是兒子,有什麼金貴的?偏偏衛家不收,還急眼了。
何母想,一定是這些泥腿子嫌錢不夠!
呸!他們衛家才不是東西!
何母忍不住又道:「要不是念著她有孕,我早做主把人給休了。」
正說著,袖子被身側的何父拉了拉。何母這才念起如今境遇,發覺賀詡然臉色很難看,一下子就噤了聲。
虞聽晚:「大人。換成往前,我是不屑和他們說一個字的,可公婆不在,我也少不得將是非黑白辨個清楚。沒得讓這些畜牲污了我小姑子的名聲,讓她死後也不得安寧。望大人准許。」
倒是冷靜。
前頭的幾名受害家屬,是一過來就哭天喊地,喊打喊罵的。
賀詡然都讓他們打過癮了,才虛情假意讓牢吏去攔。眼下虞聽晚所言,他更無法拒絕。
「准。」
「謝大人。」
虞聽晚也就沒客氣。
她一句一句駁回去。
「聘禮錢?我公婆是沒收的。誰收的找誰去。」
「你們闖入我婆家,打傷我公婆,強行擄走的筱娘,這件事,西臨村只要沒瞎了眼的都能作證。」
「我們衛家是地地道道的鄉下人不錯。可鄉下人怎麼了?老實本分如何低賤了?」
「你兒子是什麼好貨色?是模樣好,還是品行好?他是出了名的花花腸子,風月場地的常客。值得我們把好好的姑娘送上門糟蹋?他何宏配嗎?還燒高香?呸!」
何宏拳頭緊了又緊,最聽不得別人說他。
「你——」
剛說了一個字,被打斷。
「你什麼你!我說錯了?你爛成什麼德行自個兒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