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來,趙勇都找不到安慰的詞。
衛守忠:「這些年該孝敬的我孝敬了,吃的苦楚也盡吃了。還真做不到要為了這些人憂慮跑東跑西去打點。」
他最在意的事。
「不知到底犯了什麼事兒,嚴不嚴重,要是真牽扯了咱們,可如何是好?」
一直在邊上沒說話的虞聽晚:……
「有沒有可能……」
她微微提醒。
姑娘細聲細氣:「是當年徵兵買通衙門登記名冊的捕快一同作假的事。」
余氏為此啐了一口:「那他們是罪有應得!」
她有些哽咽。
「阿郎若在家中,有他護著妹妹,只怕筱娘也……也不會出事。」
衛慎雖小,可狠。
是舉著菜刀朝衛老太揮過的。
衛老太多強勢啊,所以對這個孫子愈發厭惡。
若真算起來,筱娘的事,大房那邊照樣脫不了關係!
余氏:「若阿郎當年沒有代替那衛勤天去邊境,身子骨如何會差成這樣?要日日去吃藥?」
第171章 你得好好的
「他們讓衛勤天留在家裡,讓阿郎去賣命。可真是會打算盤!」
余氏看著魏昭。
「孩子,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你當年走才多大啊?」
「好在你回來了,日後養好了身子,和你媳婦好好過,再給你爹娘添個孫子。」
慧娘有過片刻的恍惚,眼裡有稀碎的淚淌過。
「對啊。」
她喃喃:「好在阿郎沒事。」
魏昭半垂著眼,未語。
虞聽晚更是難得沉默。
她和魏昭都知道。
衛慎去軍營沒撐過兩年,就徹底葬送在了邊境。
他年紀小,訓練卻最是拼命。閉上眼的前一刻,也許還在不甘。
爹娘和妹妹,都在等他平安回去。
可衛慎再也回不來了。
————
魏昭精神不濟,暮食用的不多。虞聽晚便推著他回了屋。
夜色卷席,屋內點燈,驅走黑暗。
炭火燃著。
身子也暖了下來。
虞聽晚脫去厚重的棉衣:「衛家大房那邊,會如何判?」
魏昭又累又困:「這種現象怕不少見。衙門絕不會獨獨只給衛家開了這道口子。本是最嚴謹的事,卻轉頭成了兒戲,這得上報朝廷。」
大晉徵兵,得由捕快各地前往,了解情況並將滿足條件的男子列入名單。
名單統一上交衙門,時間一到,名單上的人選在衙門集合,再由衙門一層一層往上送。
入了集中訓練營後,通過訓練的才有資格被各路軍營挑走。
裡頭的水太深了。
魏昭:「據我所知層層交接,檢查身份的步驟必不可缺。」
可衛慎還是去了訓練營。
衛家沒錢沒權,還能全給買通了?
可見過手的官員皆瀆職!
「但凡涉及此事的官員捕快,誅九族也不為過。」
魏昭:「至於百姓……」
「家裡的人頭出了,最多是冒名頂替之罪。」
他掩下諷刺:「要是涉及頂替的百姓過少上頭定會嚴懲,以儆效尤。可人要是多了,龍椅上的那位怕是又得做做仁德的嘴臉。」
「不過有賀詡然在,也輕饒不得。」
魏昭:「衛家那些人今兒是走著進牢房的,回頭卻得半殘不死躺著出來。」
虞聽晚心裡有了數。
見魏昭說了那麼多話,才解了兩個扣子。她看不下去。
姑娘走近,彎下身子。
指尖相觸。
姑娘的手是溫熱的,他的卻是冰涼。
魏昭指尖一頓,鬆開。
任由虞聽晚動作。
虞聽晚動作很熟練,別說紅臉,眼都沒眨一下。
脫棉衣罷了。
便是去解魏昭的里褲,把人看光了,虞聽晚覺著,她都能心如止水。
只是很可惜,男人不讓她碰。
小氣死了。
虞聽晚為此表示過。
——夫君若是怕吃虧,大不了你也看回去,我是不介意的。
不過……
魏昭斜睨她一眼。
說他介意。
以前虞聽晚逮著機會就要揩油。
時間久了,又得不到,她挫敗不已,也沒那麼積極了。
至少這回脫下魏昭棉衣後,姑娘就沒有趁其不防,手挑釁地往他衣擺裡頭探。
這時,窗外傳來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