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被順子那一腳嚇著了。
虞聽晚:……
她已經很收斂了。
她懶得搭理,更沒有看這些人難看的臉色,徑直走向跛腳漢。
姑娘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看著他一臉的血。
「姜寡婦爹娘不是人,公婆也沒良心,可見各個德行敗壞。」
「這些我不管。」
「但你一大把年紀了,禍害姜寡婦做甚?禍害也就算了,非要在我眼皮子底下?」
「冤有頭,債有主,姜寡婦都建議你了,誰收了錢,你找誰去。」
「偏你不聽。」
「你要是聽了,走了,何必遭這罪啊?」
「找上她娘,把她娘擄走。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虞聽晚嗓音含笑。
「這姜寡婦沒法做你媳婦,但你可以做他後爹啊?照樣是一家人。媳婦兒,女兒,外孫女可就都有了。」
何嬸子:???
荒謬的話。
可又真的很有道理。
「夫人。」
順子大步而來,恭敬道:「馬車已備好。」
虞聽晚:「把人捆了。」
「是。」
虞聽晚看向姜寡婦:「走吧,先去醫館,再去衙門。」
姜寡婦年紀比她大,可這會兒六神無主,自然虞聽晚做什麼,就應什麼。
何嬸子忙道:「我也去。」
醫館離這邊不遠,可步行還是有些距離的。
昭昭情況不算好,路上流了鼻血。
何嬸子坐在馬車上,看著姜寡婦哭都帶著壓抑,又看看邊上的虞聽晚。
「你……」
論起昭昭,她實則更擔心虞聽晚。
第236章 陳春杳杳,來歲昭昭
跛腳漢已經被捆成了粽子,堵了嘴,被扔在她們腳下。
虞聽晚都不好落腳了。
姑娘抬起繡花鞋踢了踢。
「挪挪。」
跛腳漢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他怎麼挪啊!
他都動彈不了!
何嬸子:……
這丫頭怎麼還那麼虎啊!
醫館到了後,坐診的老大夫一看昭昭傷勢,二話不說跑過來先給她看。
好在未傷及要害。
不過,也得養上一陣。
姜寡婦掏錢時,身上的錢卻不夠。毫不猶豫將手腕上的銀鐲子拿出來給抵了。
傷勢處理後,又配了藥,一行人朝衙門去。
昭昭已經睡了過去,這會兒嬌嬌小小窩在姜寡婦懷裡,稚嫩的臉上還帶著兩道淚痕。
一路沒說話的姜寡婦,輕輕給她擦著,生怕弄疼了她。
虞聽晚就那麼看著。
反倒是何嬸子見衙門越來越近,變得憂心忡忡,實在是跛腳漢的情況更不好。臉上血都凝固了,瞧著就可怖。
她小聲對虞聽晚道:「真去衙門?咱要是把他提到衙門,怕是也要吃官司。」
「他要是反口咬死說咱們要殺他。丫頭,只怕我們也得吃上一壺。」
虞聽晚拍拍她的背:「不妨事。」
何嬸子:……
她眼兒一亮。
「丫頭,你不會衙門有認識的人吧。」
不然,巷子裡口氣怎麼那麼大?
「沒有。」
虞聽晚能認識什麼。
她老實道:「我只是普通良民。」
「那外頭駕馬的瘦高個,他剛剛都喊你夫人。」
虞聽晚為此也苦惱。
「他不改口,我也沒辦法。」
何嬸子:……
我和你扯東,你和我說西。
馬車停下。
虞聽晚沒有急著下馬車,神色平淡看像姜寡婦。
「你娘家夫家都不是省事的燈,想好怎麼辦了嗎?」
「上不慈則下不孝,理之常也。長不仁則幼不敬,道之然也。」
她點撥。
「我若是你,勢必借著這次機會鬧上一鬧,該爭取的爭取,該割捨的割捨。」
————
衙門外立著兩座張牙舞爪的石獅子,兩側各站著提著大刀的捕快,路過的百姓,都下意識放低說話聲。
新任的縣官正給賀詡然煮茶。
就在這時,有捕快匆匆來報。
「大人,外頭有人擊鼓。」
賀詡然見話也說的差不多了,起身,不願久留。
「你忙。」
「下官送大人。」
「不必。」
賀詡然朝外去,沒走幾步,就見顧太傅派來護他周全的親信嚴叔大步而來。
嚴叔面色凝重,在他耳側低語幾句。
賀詡然猛地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