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好聲好氣:「能從我身上爬起來談嗎?」
他很重。
案桌也硬。
魏昭摸摸她的臉,細白如瓷::「我招了那麼多人,招到你了嗎?」
驀地。
屋內死寂。
空氣如膠凝一般。
其實是有的。
他眼下就怪勾人的。
魏昭久久不得回應:「明白了。」
虞聽晚意外:「我都沒說,你就明白了?」
他們已經心意相通到這個程度了嗎?
魏昭冷笑:「該招的不招,不該招的瞎招。」
虞聽晚:……
她遲疑。
「那……你反省一下?」
到底有事要說,魏昭不曾真對她做什麼。
他也不鬧她了,狠狠往她唇舌里攪了攪才站起身,順便把姑娘一道拉起來。
是椅子拖動地面的聲響。
魏昭坐下。
案桌高於椅子。
虞聽晚正好同他平視,她唇瓣紅潤潤的確,低頭理了理有些亂的衣領。
魏昭撥動著她腰間的金珠子:「顧太傅托我尋人。」
他補充:「帶著你的畫像。」
虞聽晚:「你說了?」
魏昭:「沒有。」
魏昭:「不過他老人家這些年頭一次托我辦事,總要應下。」
虞聽晚:……
好傢夥。
魏昭:「宮裡設宴,本是定在今日,我說身子不適,便往後挪了挪,改到了兩日後。」
「那日是顧家女的生辰。」
五品以上朝中官員得攜家中女眷赴宴。時間衝突顧家女的生辰要麼換日子,要麼不辦了。
虞聽晚抿唇:「你是故意的。」
魏昭認得坦蕩:「是。」
「且不提她不知身世,也不論她的秉性如何,可她占著顧家女的十八載。錦衣玉食,沒吃過多少苦頭,光是這一點,便是欠你的。」
少過一年生辰罷了,又算什麼?
還能抵過姑娘這些年受的苦?
魏昭從不是君子。
顧嫵會怎麼樣他不管。
顧太傅和嘉善公主會如何抉擇,他也不管。
他只知道虞聽晚吃了太多苦。
顧家對虞聽晚來說很陌生,甚至讓她牴觸。可姑娘的模樣終究惹人非議。顧家遲早會尋上門來。
既然會有那麼一天。
為什麼不能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驚起千層浪,徹底轟動?
魏昭對上姑娘的眼。
「認不認他們,是你的抉擇。」
「可你不是見不得人,堂堂正正,不偷不搶。」
他笑了一下。
姑娘就該是站在光線下的明珠。
最耀眼的那一顆。
————
時間一轉。
很快到了宮宴的日子。
寧允翎被魏昭放了出來,被關在書房的這幾日,魏昭沒有揍他。
因為他有用。
有寧允翎在的宮宴,一定更熱鬧。
可寧允翎不知道啊。
被關的幾日,別說揍了,罰和罵也沒有,他甚至連魏昭的面都沒看上。
寧允翎覺得,天都塌下來了。
這好像更可怕了。
尤其他才出門,順子恭敬做了個請的姿勢。
「世子爺不急,慢慢來。宮宴便是遲了也沒什麼,將軍疼您,還能催您不是?」
寧允翎聽的腿都軟了。
第292章 不及魏昭昭半分!
宮中設宴,又是為在戰場上鞠躬盡瘁魏將軍設的。官員不敢懈怠,早早就攜帶家中女眷出了門。
一時間,通往皇宮的道路擁堵不堪。
馬車如龜爬般緩慢前行。
場面說是壯觀也不為過。
少府監的馬車赫然在列。
沈枝意懶懶散散靠著車廂,斜著眼看邊上照著鏡子,擺弄首飾的庶妹。
「你們姨娘倒是好手段,勾的爹爹非要把你們帶過來。」
「又不是相看宴,來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來見見世面也就算了,把不該有的心思收收,難道還想趁著機會嫁給世家子弟?」
她嗤笑一聲。
「人呢,得認清身份。」
「要是丟了沈家的臉面,且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邊上兩個庶女面色一變,敢怒不敢言。
「是。」
沈枝意掃了一眼:「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