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正逢新帝登基,燕王府上下流放,扶持燕王府的世家官員以盧老太爺為首,盧老太爺被杖斃已示警告以固帝王之威。上京城內百官為求自保,你外祖父曾是扶持燕王的。為避鋒芒,加之我在御史台一直坐冷板凳,又得罪了不少人,與其僵持不如退,有時候退也是一種攻。他老人家同我商議多日。」
「後,我遠去定都赴任。你娘當時才懷上你。是荒涼小地,會經過澤縣但還要再走半月路程,我不忍她一道前去受苦。你舅舅被你外祖父送去別處,你娘則送去了賀家的老家羨陽。」
定都雖荒涼,可百廢待興,待他沉澱,待燕王一事過,假以時日做出功績,照樣能回去。
虞聽晚聽著犯糊塗。
「賀家為何扶持燕王?不扶持如今的聖上?」
太后還是賀家出嫁的不是嗎?
顧傅居溫聲道:「燕王更適合坐龍椅,也是先帝最看重的皇子。」
賀家就事論事,野心不大。
「何況,聖上並非太后親生。」
「其生母早亡,是先帝見他年幼,送去了太后名下養。」
在皇宮的皇子,年紀也不小了,可不是外頭單純的孩子。
他早已知道親生母親是誰了。
虞聽晚:……
哦豁。
顧傅居沉沉道:「我得罪的人裡頭,就有周國公。」
說是得罪,不過是先帝在位時他照著律法辦事,在朝堂上參了周國公親弟生性殘虐,殺人六起。
而周國公卻一手遮天,行包庇一事,苦主家裡人鬧上門,伸手一揮直接一併拉去亂葬崗活埋了。
御史台的人得了好處,裝聾作啞,不敢參。
他參了。
可結果並非以命抵命。
世家子的命貴,百姓低賤。
先帝得知此事,輕拿輕放。給了周家二十個板子以儆效尤。
那時顧傅居才知道,他拼命考上來的朝堂,不過如此。
「我當時遠在定都,身邊有你外祖父送的會武親信相護,可還是遭了暗算重傷,消息又被有心之人加重口吻送去羨陽你娘耳中。」
嘉善如何不心焦?不前往?身邊又沒有一個能給她拿主意的人。
可她七個月了,大著肚子很是不便,到底考慮周全,帶了一眾奴僕,還有不少會武的家丁跟隨。
「可消息閉塞,澤縣附近四城的饑荒瞞了眾人許久徹底爆發。災民鬧事。」
若全部都是真災民也就好了,偏偏裡頭有周國公的人。
周國公可是扶持應乾帝的,其女正是如今的皇后,那會兒又正逢賀家向新帝示弱,周國公可不就是春風得意。
這是在給顧傅居和賀家警告。
「你娘受了衝撞,當場出血,在破舊廟宇早產生下來了你。」
「可她身子虛弱,生下你就暈了過去,沒能看見你一眼,廟宇被災民破門而入,一片混亂,再醒來你就不見了。」
羨陽那邊也有顧傅居的人,得知嘉善離開羨陽,便暗道不好,如何還會看不出其中環環相扣的貓膩?
他顧不得傷勢急急趕往,人倒是在澤縣了,可孩子卻丟了,嘉善險些瘋了。
顧傅居語氣艱澀:「那時四下正亂,我能力有限,如何也尋不得你。」
「最後卻在野狼出沒的山林,找到了一片沾著血的衣角。」
剛生下來的孩子嬌弱,那衣角是從嘉善襯裙撕下來,包裹孩子的。
衣角還沾著泥土。
那時的顧傅居認了出來眼前一黑,本就重傷,硬是吐出一口血來。
「可不知為何,我如何也不願相信你死了。」
所以,他每年都會去澤縣找。
一年一年下來,他的手腕變強。
他如步青雲,坐上了當朝太傅,足夠和周國公抗衡,甚至將他踩在腳下。
可顧傅居沒有。
「他讓我丟了你。」
「我便毀了他最看重的人。」
顧傅居也要周國公嘗嘗失去的滋味,以及一步一步讓周家苟延殘喘。
「故周國公之子周瑄從酗酒從高樓墜下,斷了半條腿。」
周家底下的子嗣個個不出色。周國公最在意誰還用說嗎?
他在意權,在意其外孫,皇后的兒子,已經死了的儲君。
可當時儲君沒死啊。
「儲君身弱,是打娘胎出來的毛病。若是好好養著,定不會越養越差。」
顧傅居:「是我所為。」
他其實也沒那麼光明磊落。
欺凌他可以,欺凌他妻女不行。
「後,皇后曾再懷身孕,剛診脈出不過五日又落胎,亦是我所為。」
虞聽晚聽到他隱忍道。
「可爹爹,還是沒能找到我的清鶯。」
第321章 這一盤棋,我亦是其中子
風聲簌簌,依稀可聞管弦之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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