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夫人成全我。」
虞聽晚擰眉,沉浸似的想了想。
「那咱們……」
「好似都不是東西。」
魏昭埋在她脖頸處,又悶悶笑出了聲。忽而他聽到了外頭的腳步聲,耳尖微動。
「將軍。」
很快,外頭傳來榮狄的聲音。
「五皇子帶著宮中太醫來了,說得聖上之令,給您瞧瞧。」
魏昭眉宇冷了下來。
狗皇帝又來噁心人了。
五皇子應殷穿著常服,衣襟上繡著展翅翱翔的雄鷹,頭束金冠。雍容雅致,眼神沉穩,裡頭卻藏著野心和欲望。
應乾帝雖不曾立儲,可他卻是勝算最大的。
進了順國公府後,被引入瀾園,就聞到濃郁的藥味,極不好聞。
應殷卻面不改色,大步朝前頭輪椅上被推著過來迎的魏昭而去。
「歸之不必多禮。」
魏昭:……
本來也沒想。
應殷:「這些時日出了太多事,也就有些顧不上你。可你也知道,父皇格外看重你。念著你身邊沒有太醫,他實在放心不下,命太醫過來再給你看看身子可有好轉。」
他不動聲色打量魏昭一番。
魏昭呼吸孱弱,輕輕咳嗽,肩膀顫抖,手指搭在把手上,挪動好似都艱難。
嗓音也格外虛弱
「有勞聖上惦記,五皇子您跑這一趟。」
魏昭帶人朝待客廳去:「葛老本該給儲君醫治的,當初都快入京了,可惜馬不停蹄仍舊沒趕上。他又怕我也出事,感慨痛惜之餘又為我尋藥去了。雖不在身側,可他先前開的藥方也能繼續吃。」
應殷面色僵了僵。
「五皇子。」
魏昭請他入座:「也許別人對你有所偏見,可我不曾。」
「五皇子磊落,自不可能做出攔截聖上派去澤縣救儲君一線生機的聖旨。」
聽他言辭,應殷面露惆悵。
「若所有人都如你這般,便好了。」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也權當吃了這啞巴虧。」
拉倒吧。
這貨色私下還在拼命查,甚至放話抓到要把他剝皮抽筋。
魏昭好怕啊。
魏昭微笑。
應殷:「羅太醫,還不快給將軍看看。」
太醫是應乾帝的人,不敢誤事,細細把脈,眉頭皺的死死的。
魏將軍的情況比之上回皇宮他把脈時差多了。
應殷喝了口順子奉上來的茶:「我本是進宮見母妃的,可一聽父皇派了羅太醫前來,也記掛你一道來了。」
「歸之你夫人的身世,我聽了後也唏噓,那周國公實在……算了,他到底是皇兄的舅父,縱使有千般不是,我也不好說什麼。」
「你這身子得好好養。你是大晉的功臣,又是魏家子嗣,可不能出事。」
他意味深長:「我還等著魏將軍繼續輔佐大晉,保天下太平。」
身體不好怎麼了?
光是魏昭兩個字,就足夠讓他添翼。
等應殷出了順國公府,太醫也及時回宮復命。
「主子。」
應殷剛坐上回府的馬車,親信從外頭入內。
「太子妃想見您。」
應殷擰眉。
他和東宮私下向來水火不容。
那自視清高,又給皇兄誕下子嗣的太子妃見他作甚?
何況東宮上下都是皇后的眼線,太子妃竟能傳出話來?
也是,嫁入東宮這些年,多多少少皇宮裡頭也有人為她效忠。
太子妃若是心蠢手笨,他那個好皇兄生前也不會那般看重髮妻。
應殷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
「這幾日椒房殿嚴守把控,一隻蚊子都飛不進去。皇后回了趟周國公府,聽說還起了爭執。賈幕僚之前就說過,其中透露著不簡單。」
應殷:「下去安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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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懷言手裡提著幾壺酒,過來時就見五皇子的馬車緩緩駛遠。
他立著看了會兒,這才大搖大擺進去。
人還沒進瀾園,聲兒就先傳了進去。
「魏昭!」
他朝院內長身玉立,擺弄著打鐵鋪剛送來新武器的人走去。
「嫂夫人呢?」
魏昭眯了眯眼,氣笑了。
一大早上過來尋他媳婦,蕭懷言真的冒昧!
蕭懷言試探:「她該是許久沒出門了吧。」
「待在府上多無趣,這上京不少好吃的好玩的,當多出去走走,你若不得閒,她總有還算交好的姑娘,總能湊個伴。」
「怎麼著?」
魏昭淡淡:「這些時日沈家姑娘久不出門,見不得人,急了?」
蕭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