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道。
「我是看著歸之長大的,他哪裡都好,世家子弟以他為首,說句不託大的話,便是皇室子弟都不及他。」
「可其母苛刻。他風光,可過的並不如意。」
「都說歸之孝順,可他們兩人哪有半點母子的樣子。一切都是你婆母親手造成的,也算是她活該。」
「可外祖母心裡難受啊,你婆母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虞聽晚抿唇,去看外頭的柏樹:「外祖母是想讓我從中勸和?」
虞聽晚整理措辭,小聲道:「我身為新婦,怕是……」
「不是。」
她的頭被人慈愛的摸了摸。
「他們母子之間的事,這些年都沒解開,也不知為何,這次歸之死里脫身,瞧著好像又多了隔閡。外祖母如何能讓你為難。」
「素嬋願意教你管家,並未請先生上門,可見是對你滿意的。」
寧老夫人看著虞聽晚:「你瞧著比外頭的春光還明媚三分。」
「歸之娶了你後,人都沒往年那般穩重端肅了,便是我瞧著你,心裡都歡喜。」
「我身為母親,實在有私心。就想讓你多多陪她,借她幾分生氣。」
第363章 費盡心思調包皇室真正血脈
皇宮紅牆瓦蓋,飛檐翹角,氣勢恢宏。
椒房殿內,此刻落針可聞。
報信的公公把頭壓的低低的,大氣都不敢喘。
也是怪事,從他踏入殿內就察覺出皇后異常,好似大病了一場,人瞧著也不如往前精神。
一聽聖上擺駕來此,竟將手裡的茶盞給打翻了。
「娘娘?」
皇后閉了閉眼,穩住心神。
「知道了,退下吧。」
公公一離開,身邊的嬤嬤心慌如麻。
「娘娘,這可如何是好?」
「慌什麼!」
「讓下頭看好東宮那個,別讓她生事!」
太子妃之前聽到孩子被楚凝帶回娘家,急的來了一趟椒房殿,被皇后警告一番,打了回去。
皇后冷著臉,讓嬤嬤給她上妝遮去眼底的疲態。
自從得知那孩子痴傻,她就沒得一日安穩。
當初曾衝進周國公府,不曾顧兄長的杖責傷勢,劈頭蓋臉一頓斥責。
直言把她給害慘了。
好端端的和顧傅居結什麼仇怨!
在他還是個小小御史時,把嘉善剛出生的孩子扔了也就扔了,成了太傅,為什麼還不收手,要對那虞聽晚趕盡殺絕!
甚至,她不知情!
如今倒好,太傅府,順國公府哪裡還會幫扶東宮。
皇后同樣氣周國公辦事不牢靠。
弄了個腦子有病的孩子,費盡心思調包皇室真正血脈!
她聽著都荒謬。
周國公卻陰沉著臉,聽她數落完。
——「趕盡殺絕?我也是聽命於人。你該去問龍椅上坐著的那位。」
——「至於孩子……的確是我疏忽,你容兄長好好謀算。若是聖上得知子嗣痴傻,東宮就再無翻身之地了。雖說露過面,可孩子一天一個樣……」
這句話飽含的深意太多。
別的事周國公私下自會安排,她現在要做的只是等。
總不可能短短的幾日內,會有什麼突發狀況能把她們打的措手不及。
皇后露出得體的笑容,起身去迎。
她剛出殿門,就見應乾帝坐在步輦上,車轅兩側刻有龍紋,威嚴赫赫。二十多名太監抬著過來,宮女在一旁舉扇,打著傘蓋。
皇后正要上前,就見隨同一道過來的竟有五皇子應殷。
她眼皮一挑,莫名生了警惕,可面上不顯。
在應乾帝被扶著下地時,皇后上前請安,金鳳釵隨著她的動作而搖曳:「聖上。」
應乾帝頷首。
應殷則上前恭敬行禮:「母后。」
皇后含笑:「老五也來了。」
「朕聽下頭的人說你食欲不振,便放心不下,正巧老五在,也便隨朕一道來了。」
皇后蹙了蹙眉:「這點小事怎麼還傳到皇上跟前了?」
「你的身子,朕如何不看重?」
應乾帝像尋常丈夫那般看著髮妻,面露憂心。
年輕時,皇后也許真會以為這個男人在意她。
可她都這個歲數了,還能不清楚應乾帝有多虛情假意?
心裡真正念著的,只有那寧素嬋!
當初是沒本事和先帝抗衡,才娶了她。
「臣妾無礙。」
應乾帝也不知是信了,還是做做樣子就行了,執起她的手,往裡走,路過一盞仕女圖屏風時,步子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