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想了想:「和先前的不是一個味。」
喝完,瓶子她就扔了。
寧素嬋:「你如今像什麼樣子?」
她下意識又要訓斥。
虞聽晚卻毫無徵兆一把抱住她。像幼時依賴虞母那樣,在她肩上蹭了蹭。
寧素嬋渾身僵硬。
想把她推開,可姑娘的勁兒大的厲害。
寧素嬋……突然很絕望,正要讓如婆子把這小混帳拉開
「我今兒格外的想親近婆母。」
寧素嬋微頓。
主院伺候的奴僕,全都大吃一驚,個個屏氣凝神。
「幼時兒媳頑劣,不知變通,不會說軟話,因為被保護的太好,便不知天高地厚,爹娘圍著我轉,便以為所有人都得對我好,為此得罪了不少街坊四鄰。」
「後來遭逢變故,覺得天都塌了。才知道走出家門,有七成是惡人,兩成是看熱鬧還不忘落井下石的。」
「女子貌美容易遭他人惦記是錯,雙親亡故孤身獨活也是錯。錯對之分卻不是我們判定的,即便無辜,可他們說錯,那便是錯。在這世道就難以存活。」
她語氣低低的。
「兒媳時常吃不飽,夜裡肚子餓受不了,不敢乞食,只能跑上山去。吃些野菜充飢,運氣好弄些野果子。那時兒媳孤立無援,故只能靠著自己。」
即便天黑。
即便她害怕。
可她不敢死。
沒有什麼比活著還讓她在意。
「兒媳年幼愚鈍,惹事生非。可阿娘的教誨銘記於心,她教我為人根本,教我冷暖,以及做人的道理。」
她有人教。
可寧素嬋沒有啊。
虞聽晚輕輕道。
「她對杳杳說,這世上除了那些蠻不講理的勢利眼,不重親緣只顧自身利益的人家。有三種人可以全身心信任依靠。」
「一是視杳杳為命的父母,二是拜堂許了終身,能以真心交付的郎君,三便是子女了。」
「兒媳靠著父母,得以存活,等到了夫君靠他帶我脫離苦海。」
虞聽晚:「兒媳今夜說的廢話多了些,許是喝了酒,也不知自己在說什麼。」
「可母親累了半輩子,皺的眉太多了,外祖母上了年紀,可惜公爹又去的太早,可您底下的兒和媳也是頂頂孝順的,您不妨也靠一靠我們?」
寧素嬋猛然一震。
聰明如她,哪裡會聽不出虞聽晚剛才說的,其實沒有一句是廢話。
她怔愣間看到了被推著過來的魏昭。
寧素嬋神色不自然:「快把人帶回去。」
虞聽晚聽到魏昭召喚,剛鬆開她,寧素嬋便快步回了屋。
腳步不如先前,明顯很急。
魏昭目送寧素嬋入屋,這才離去。
等出了主院,他一把抱起虞聽晚往回走。
虞聽晚捧著他的臉。
「你是不是偷聽我們說話了?」
魏昭不語。
虞聽晚抿唇。
「我不該摻和其中。」
「可我就是覺得……」
她示意魏昭抬眼,去看天邊皎潔的月。
許是折騰一番也累了,她的嗓音也輕了好幾個度。
「你看。」
「多皎潔無暇。」
「卻也清冷孤絕,就和婆母那樣,瞧得見,卻摸不著那樣。」
雖然她剛剛抱了。
「因為隔的太遠,所以沒有人能讓這月沾上世俗的塵埃。」
「婆母處在世俗之下,倒是被襯得黯淡無光了。我就是覺得,像她那麼驕傲又被規矩困了一生的人,當做不出那種事。」
第369章 我已格外格外中意你了
月明星稀,夜色漸濃。廊蕪曲折,上頭掛著的燈籠輕晃,發著微弱的火光。
樹影婆娑,鋪地分明。
春夜的空氣攏著薄霧,好似眼尾都能被染上薄霧。
魏昭身影頎長,步履不停。未行大道,而是抄近道沿著濃黑的小路,夜色昏暗,路徑難辨。
可他卻能精準辨別方向,知道每個台階在哪兒,走的極穩。
幼時,他的行程被安排的太緊。
每日總是犯困。為了多睡一會兒,去主院給寧素嬋請安,他都是小跑著過去的。
請安後又得去國子監。
不能遲到。
寧素嬋不許他依賴身邊人,故他很少讓小廝抱著走。
等坐上去國子監的馬車,他才取出食盒,一邊看書,一邊用早食。
瀾園和主院隔的太遠,故這才有了這小道,也不知他走了多少回,才能摸黑前行。=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3_b/bjZ7Q.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