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只看了那孩子一眼。張口就讓那婦人回去別治了,治病的錢本就東拼西湊,又治不好,孩子最多只有三日。」
當時很多去拜佛的人聽見了,對著那道士一頓臭罵。
罵他危言聳聽。
罵他是不是想賺錢,故意那麼說。
沈枝意身子微微前傾:「你猜怎麼著?那孩子果然死了。」
「如今找那道士算命的可不少,沒有一個人說他不靈的。可見此人有本事。」
虞聽晚眸光微閃。
熟人。
道士抱朴。
早就給魏昭辦事。
虞聽晚應下:「你是去求姻緣?」
「是啊!」
虞聽晚若有所思,又扒拉一塊點心,隨意道:「今日手裡怎麼沒扇子?」
平時她可是不怎麼離手的。
「別提了,被蕭懷言拿走了。」
那虞聽晚就感興趣了。
蕭懷言這是有行動了?
「他拿你扇子作甚?」
先是扇子,下一步就是心了是嗎!
「他誇我扇子好看。」
虞聽晚問:「那他誇你人好看了嗎?」
沈枝意莫名其妙時選擇了冷笑。
「他說借來遮遮臉。」
作為那麼會說情話的虞聽晚,怎麼不懂蕭懷言的意圖。
借還不得還?
下一次見面機會就有了。
沈枝意:「還沒行刑前不少姑娘都跑去湊熱鬧。」
看看魏昭。
雖然成了親,可耐不住模樣好又有本事,思慕他的女子可不少。
再看看賀詡然。
沒成親,又有本事,肖想肖想怎麼了!
何況刑場的排場百年難遇。
平時老百姓哪裡能看那麼多的官員齊聚,還都是不是小官員。
沈枝意一言難盡:「蕭懷言擔心今日太多姑娘在刑場,不遮一下,就怕被看上了,麻煩。」
虞聽晚:?
「他還問我,今兒見著他有沒有動過片刻的念頭,想要侵犯他。」
虞聽晚:??
高手啊!
沈枝意手一攤:「也不知是發的什麼瘋,我就沒見過那麼不要臉的。好似誰看上他了,下一瞬就能把他五花大綁送進洞房,」
「不過……」
沈枝意話鋒一轉。
「魏將軍身子很不好啊。」
虞聽晚眨眨眼:「他怎麼了?」
弄了什麼么蛾子!說給她聽聽。
「幾個皇子是最後去的。二皇子和五皇子本來關係就差。也不知來的路上發生了什麼,二皇子吃了癟,轉頭拿那膽小如鼠的四皇子開涮。」
「人多,他倒是見好就收,也沒怎麼刁難。眼瞅著還沒到行刑的時辰,去太傅跟前套近乎。那五皇子應殷則和你男人攀談。」
「不過魏將軍沒理他,還表示頭暈目眩,呼吸有些不上來,絕對不是看見他想吐,只是單純的不舒服,讓五皇子離他遠些。」
虞聽晚:「……然後呢?」
「那我就不清楚了。午時將至,劊子手都準備好了,場面血腥,我可不敢看。」
兩人正說著話,一輛低調的馬車緩緩停在隔壁胭脂鋪前。
妙齡女子先下馬車,她穿的樸素,身上首飾也不是時興的,可眉眼嬌俏,抬手去扶後從車廂出來的年輕婦人。
「表姐,您小心些。」
婦人拍拍她的手:「好。」
她下了馬車後,親昵的將姑娘的碎發別在耳後。
「走,表姐給你挑些好胭脂。你都定親了,更得好好打扮。」
「那日後姑爺表姐倒是沒見過,不過你父親看人是準的。只是執法如山,大義滅親,以至於如今家不成家……」
婦人說到這裡,念及不妥,連忙住了嘴。
她拉緊眸色漸暗的少女的手。
「瞧我,淨說胡話。」
「走,咱們去鋪子裡瞧瞧。」
檀絳眯了眯眼,示意虞聽晚往那邊看:「夫人。」
她低聲道:「那姑娘姓淳,就是楊惟文楊大人剛定下的未婚妻。」
虞聽晚睜大眼兒,那得好好看看了。
可背對著她,看不太清。
虞聽晚準備下樓,湊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