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眼睛都亮了。
「漂亮!」
檀絳高興的嘴角要咧開,正打算再露一手飛檐走壁,敏銳察覺不對。
她停下動作,大步走近虞聽晚。
「夫人。」
她抬手指指虞聽晚明顯比以往嬌艷欲滴的唇角。
「您這裡怎麼破皮了?」
「你……」
「夫人您問,屬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虞聽晚面無表情:「前兒夜裡,榮狄不是鑽你屋了嗎?」
不是經歷過情事麼,怎麼還問?
檀絳點頭:「是啊。」
虞聽晚很委婉:「乒桌球乓的,最後你屋裡的床都塌了。」
多少悠著點。
檀絳提起這事也煩呢。
她總覺得這幾日順子他們看她的眼神很不對勁。可過去問,那些人支支吾吾卻也不說。
「是床不夠結實。」
檀絳也很無奈:「都不夠我和他造的。」
虞聽晚:???
好傢夥。
太激烈了,床都劈成兩半了。
她原本覺得檀絳到底是姑娘家,聽了消息一直當不知情,也未提及,就怕檀絳臊得慌。
可顯然,她多慮了。
虞聽晚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
竟然比她還厚臉皮?
怎麼以前沒有看出來?
檀絳圓臉帶笑,露出兩個梨渦:「本想及時安置一張新榻的。可夫人不知,那晚房頂也被捅出洞了,這幾日下雨還不好補,屋子一直漏水,也就耽擱了。」
虞聽晚:???
她……沒聽懂?
她神色古怪。
床榻了,然後跑房頂上面去了?
然後……房頂也壞了?
「不過上回屬下流了不少汗,身上酸痛,也多處腫了,這會兒還沒好,雖累了一場但也暢快淋漓。」
虞聽晚:「這……」
房裡的事,你倒不必如此實誠和她描繪這般詳細。
「那你住哪兒?」
「屬下搬去榮狄那屋了。」
虞聽晚點頭:「注意些,別把他屋的床也毀了。」
「不會。」
檀絳:「榮狄住隔壁了,也沒再答應和我在屋裡切磋。」
切磋?
你們習武的人把那種事,叫做切磋啊。
虞聽晚剛要張嘴,可還沒發出聲,反應過來。
虞聽晚:……
她抿唇。
原來……髒的是她。
她沉默很久。
「可他邊上的不是順子住嗎?」
檀絳告訴虞聽晚:「順子被榮狄趕去別的地方了。」
虞聽晚:……
順子攤上你們,是他的命。
「屬下塗的藥膏是葛老親自調的,專治跌打損傷。可要允些給夫人用用?」
「不了。」
檀絳很好奇:「夫人是如何讓自己破皮的?」
磨破的。
昨兒還含的艱難。
不過,這不是你一個沒有成親的姑娘該問的。
虞聽晚語氣有些沉重,慢吞吞道:「上火了。」
「原來如此。」
檀絳理解了。
「那屬下這就讓廚房那邊做菜清淡些,再給您煮一份菊花茶來。」
「不必。」
虞聽晚:「你隨我出去一趟。」
————
繁華街道處的茶坊包間。
鵝黃羅裙的女子妝容精緻,神色不耐,在她喝了第三杯水時,門外終於有了動靜。
包間門被推開。
樓下咿咿呀呀的江南小曲,也跟著漏了進來。
可等包間門被關上時,一切聲音被隔絕在外。
「姑娘,人帶來了。」
只見膀大腰粗的僕婦推著惶恐不安的周玉柔進來。
鵝黃女子這才緩緩轉身。
是不知死期將至的楊靜姝。
她神情冷淡,帶著一份掩藏不住的倨傲:「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
周玉柔:「這……」
她知道。
楊靜姝重重放下手中茶盞,裡頭的茶水劇烈晃了三晃,還有些濺了出來。
砰的一聲。
周玉柔腿下一軟。
她早把匣盒弄丟了。
可她哪裡敢說,只能惴惴不安。
她怕楊靜姝怪罪,又看出什麼。故裝模作樣登順國公府的門。
本以為虞聽晚不會見她,她連魏家門檻都邁不進去。
可她頭回拜訪,檀絳親自把她請進去,送到一處涼亭。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