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今日過壽,我總該補上。」
族老動作一頓,難免恍惚。
可惜了,好好的一對。
他緩緩開口:「靖遠也和我提過你。」
沈瑾一愣。
「他那時急著去邊境,路過夷陵不曾久留,只匆匆見了我。我總要念叨讓他早些成家。往前他總不做回應,可那次他笑著告訴我,下回一定帶來給我見見。」
什麼時候能帶?
自是名正言順。
族老扶她起來:「如今我總算是見了,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了。」
有了這一出,他連忙出聲不許虞聽晚跟著跪。歸之本就是順國公府的獨苗苗,這又是歸之的頭個孩子,是金貴中的金貴。
生怕她磕了碰了,有個好歹。
他樂呵呵看著虞聽晚。
「懷了身子後吃的好嗎?」
虞聽晚:「好。」
「睡得可好?」
「也好。」
見她氣色的確紅潤,族老放心了:「來了夷陵,就多住些時日。讓歸之帶你四處轉轉,這裡山好水好,最適合安胎了。」
虞聽晚笑著應下。
族老總算看向了他日日念著的小輩。
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
魏昭朝族老拱手作揖,行了個大禮,恭敬出聲。
「曾祖爺爺。」
族老已是老淚縱橫,嗓音顫抖。
「歸之啊。」
他是真的牽掛心疼這孩子。
封行和靖遠兄弟兩個,在那吃人的上京,一文一武尚且能相互扶持。
可歸之自幼身上負擔就重,小叔父親相繼離開,還有誰能為他帶頭開路?
這世上已無救命稻草,唯有他自己跌跌撞撞掌燈渡河。
族老比誰都清楚,他這一支在夷陵安穩度日,全仰仗魏昭。
他拉住魏昭的手:「讓曾族爺爺好好瞧瞧你。」
他想說魏昭瘦了。
可好像……沒有。
他想說魏昭看著沒以前精神。
可好像……更沒有。
他身上甚至多了股族老從未見過的朝氣。
族老一向重規矩,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兒。他沒有再寒暄,忙急著讓他們先去祠堂拜見先祖。
去祠堂的路上,眾叔伯拉著魏昭了解情況,本家女眷則圍著虞聽晚她們。
男人走在前面,女人走在後面。
女眷眼觀鼻鼻觀心,只低頭走路,除了被寧素嬋問話,等閒不敢開口。
實在是寧素嬋身上宗婦氣勢太重,讓人不敢直視。
虞聽晚戳了寧素嬋一下。
她就差趴在寧素嬋耳邊輕輕說話了。
「你看看你。」
「讓她們多拘謹啊。」
虞聽晚想了一下:「頭次見婆母,我也不安極了。」
寧素嬋:?
你張嘴就來是吧?
虞聽晚又想了一下。
「差點。」
虞聽晚:「差點把那麼好的兒媳婦嚇走了。」
虞聽晚想想這後果,都替寧素嬋後怕。
「婆母都沒地方哭了。」
寧素嬋無奈:「肅靜。」
兩個字一出,不少女眷齊齊看過來。氣都不敢喘。
虞聽晚踢著腳下的石子,很好心告知:「說的是我。」
女眷放心了。
下一瞬。
虞聽晚:「別擔心。」
虞聽晚眨眼:「我又不聽。」
女眷????
她們驚恐看向虞聽晚。
得出結論。
這對婆媳關係很惡劣!
然後她們聽到沈瑾毫無顧忌在笑。
女眷:???
繼續得出結論。
順國公府三個女的關係都惡劣。
虞聽晚溫溫柔柔向她們打聽:「還有多遠啊?」
新婦生得美,眼兒彎彎的,那顆淚痣好似都含了幾分情。
族老兒媳汪氏心都化了。
「還有些路程,歸之媳婦可是走累了?」
「沒有。」
虞聽晚:「就是有些曬。」
汪氏:……
是有點曬。
可這麼多女眷都曬,可都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