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是,可你也摔了。還砸人家身上去了。」
「他本來沒什麼,你這一砸,胳膊折了,以至於要在榻上養小半個月。」
魏知梔表示:「我……我心下愧疚。蕭臨當時非要嚷著讓我照顧他,直到好為止,我二話不說也答應了。」
虞聽晚看著女兒,頭很大。
「你照顧著照顧著,害他又多躺了半個月。」
蕭懷言當時就覺得自己兒子是自找的。
虞聽晚:「若是換成了別人,忠勇侯府的門是別想進了。」
「我今兒就進了!」
「沈姨還留我用飯。」
魏知梔的得意沒持續多久。
「不過,蕭臨把我趕出來了。」
虞聽晚稀罕:「你氣著他了?」
沒呢。
魏知梔:「他府上有親戚登門,來了個表姐,從江南來的。舉家過來說是要定居,以後她爹爹要去戶部任職。」
別看她年紀小,可陳述事情卻是很清晰的。
奶聲奶氣。
「那姑娘比我大一歲。就沒我懂事,也頑劣的很,想來是被家裡寵壞了,也沒見過多大的世面,便以為戶部好大的官。」
虞聽晚:……
是挺大的。
主要就是你爹爹,外祖那些人,更大。
「我看沈姨還有忠勇侯夫人都不怎麼待見他們,不過好賴沾著點親,總要過過表面功夫。」
她告訴虞聽晚。
「那人可混帳了,私下推了我一把,還不許臨哥兒喊我姐姐。說那是她的弟弟。讓我不要鳩占鵲巢。」
「我被推懵了。」
魏知梔:「我就沒見過,有人敢爬到我頭上來的,她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
虞聽晚:……
魏知梔:「可蕭臨不高興了。」
蕭臨自然是護著魏知梔的。
但魏知梔也覺得那姑娘說得對。
她有親弟弟啊,蕭臨叫不叫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就認可了她。」
「蕭臨惱我把他拱手讓人。」
開玩笑,魏知梔除了哄魏昭外,怎麼可能哄別人?
「我就嚇唬他,再吵我就給他做媳婦。」
魏知梔很苦惱:「他嚇得把我趕了出來,還罵我輕薄他。」
虞聽晚:……
你是一點也不冤枉。
她等著魏知梔吃完,屋內睡了的衡哥兒醒來,這才拿著慧娘做好的零嘴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中途,虞聽晚看了眼天色。生了主意,讓順子換道。
看著路,那個方向是盧家。
和衡哥兒玩鬧的魏知梔來勁了。
「阿娘,我們是去看姨母嗎?」
她嘴裡說的姨母是在坐月子的顧嫵。
顧嫵三年前在顧傅居的牽線下嫁給了盧家嫡子。
虞聽晚到現在還記得,沈枝意在她面前長吁短嘆。
——「怎麼是盧家?為何不是賀詡然!」
——「不是,顧嫵和盧家嫡子相看就雙雙看對眼了?賀詡然差哪兒了?」
——「哦,他差在歡喜的像是嫁女兒,說他這個當舅舅的要給顧嫵添妝。」
真的,她很執著。
——「雖然顧嫵只把賀詡然當舅舅,賀詡然也把她看作小輩,不可能生出男女之情。可兩人就不能滿足我成一對嗎?」
這件事,最後受害者卻成了寧允翎。
他得捧著盧家的兩個大舅子外,還要討好顧嫵。
顧嫵又是除了虞聽晚外,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人。
虞聽晚把衡哥兒塞到嘴裡吮吸的手抽出來。
「天晚了,你姨母那兒明兒再去。」
她只是經過盧家,去買點心。
買了點心後,虞聽晚也不曾回府。
馬車朝華清學府過去。
天色漸晚,落日的餘暉暗淡。
魏昭一身常服,眉眼冷淡又自帶三分凌厲,行走時如松間清風。
快科考了。華清學府一位夫子急著回老家奔喪。
別的夫子為了科考學生能有個好名次,已是忙得不可開交。
顧傅居能頂上,可他本就在學府有教學授課,時常衝突。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就請魏昭每隔五日抽半天的功夫過來,給寒門學子講課。
其實魏昭早該走的,可剛剛特地考了考趙俞和趙夫子,這才耽擱到現在。
路過的學子紛紛向他請安。
他頷首以作回應。
才出了學府。
眼兒卻看向坐在台階上朝他招手的小姑娘。
他眸色柔了柔,走過去。
「怎麼來了?」
魏知梔仰著頭看他,張嘴就來:「想爹爹唄。」
甜的很。
魏昭嚴重懷疑女兒又惹禍了。
他眉頭微微蹙起。
就見魏知梔遞上紙袋。
「什麼?」
「給爹爹買的。」
無事獻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