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齊風禾的瘋症不會持續多久,特別是在見血之後,她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鐵腥味溢滿了她的口腔,當齊風禾抬起身住溫王的傷口的時候,她的眼淚便會自己掉下來。
好在她隨身帶著藥物,很快便用繃帶止血,又上了些傷藥。
齊風禾是邊掉眼淚邊給溫王處理傷口的,她手上的動作一點都不遲疑,溫行小心地給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明明受傷的是溫王,哭的卻是齊風禾,溫王還要給她擦眼淚。
她動作快,哭哭啼啼地很快便處理好了,在溫王的腹部纏了一圈繃帶。
此刻她也不好意思在他的懷裡躺著了,心虛地合上他被扒開的衣物,坐在一旁,低著頭烤火。
「吾不怪卿。」
溫王冷冽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好似外邊還在吹的風雪。
這句話他不知說過多少遍,幾乎是每次齊風禾傷了他,他都要說上這句。
齊風禾聽到後,也不敢看他,低著頭,應著「嗯」。
溫王看了她一眼後,便走出營帳。
待他離開後,齊風禾往他離開的那個方向看去,只見被風雪吹得晃動的營帳門。
她盯著那個方向看了許久,才收回視線,盯著炭火堆發呆。
又過一會兒,營帳門處傳來動靜,齊風禾轉頭看去,便見溫王抱著一桶食籠進來。
食籠被他護在懷裡,身上還掛著落雪。
他將落雪抖落於帳外,提著食籠進來。
他坐於先前的那個位置,將食籠一層一層打開,盛了一碗主食給齊風禾。
「妻,食膳。」
他的聲音好似還帶著外邊的寒氣,冰冷得不像話。
齊風禾愣了片刻,才緩緩伸出手,接過。
在風雪中趕路,餓得久了,連軍中粗糙簡陋的食物都成了珍饈。
為了讓將士們有力氣,在正常情況下,伙食中的鹽是放得足夠的,肉也不少。
有鹽有肉,這頓飯吃得也不算差。
溫王將食物遞給了齊風禾後,便自己吃了起來。
面具被他取下,不打仗,耳邊便掛著齊風禾送的耳垂。
翠色的耳璫是冬日裡唯一的鮮綠。
齊風禾吃飯時會看著溫王,拿他的臉來下飯。他耳邊的綠色吸引了她,她嚼著口中的肉食谷黍,突然覺得有些干膩。
想吃春天的野菜了。
春天的野菜又脆又甜,加入油,用大火爆炒,一會兒便能吃。
齊風禾想著國中的新鍋,想著來年開春時,定要叫膳房的人來上幾頓。
她的目光明顯而直接,已經吃飽的溫王抬起了眸,與她對視。
齊風禾笑了起來,似春日燦爛而鮮艷的花。
「妻何故發笑?」
見其齊風禾盯著他笑,溫王不解,便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