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鷺總覺得背後的緣由不僅是譚雨淼對譚秀林所說的『為了治療舊疾』這麼簡單,故而她出聲提議:「沈大人,我們已經弄清楚案情的來去脈,現在也是時候去大牢里見一見三小姐了。」
話音剛落,李星鷺突然感覺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她轉頭一看,發現哭得鼻尖通紅的潘佑宜正用期盼的目光望著她:「我知道這世上並非每個官宦都願意盡職盡責,阿秀的死,事關譚家和陳家,如若是我父親來審,方才你們提到的陳銳和譚雨淼定會被輕輕放過。」
「但你們肯查到這個地步,至少不會願意讓真相被草草揭過吧?」
潘佑宜從頭到尾都沒有擺過千金小姐的架子,但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卻仿佛有些狠勁:「你們要判處兇手,就一定要儘快讓那兩個人給阿秀償命,否則——縣衙大牢里有很多被判死刑緩期執行的囚犯,這些人里少有真正被送上斷頭台的。」
李星鷺愣了愣,她並不意外潘佑宜對兇手的怨恨,潘佑宜和譚夫人也許是僅有的只關注能否為譚秀林報仇的人,但諷刺的是,更容易達成目的的是譚老爺、潘縣令這種崇尚利益至上的人。
「我和沈大人會盡力為之。」
李星鷺不敢承諾能夠就此解決這樁案件,她只能在心裡暗暗祈禱接下來一切順利。
*
事實證明,李星鷺的祈禱沒有任何作用。
「你們說,這是姐姐的親筆信?」
譚雨淼跌坐在牢房角落的草堆上,她素白的衣裙已然沾滿了草屑,加之髮髻散亂,使她看上去頗為狼狽,但她的神情卻仍無絲毫驚惶或恐慌:「姐姐已經去世,誰能證明信是她親手寫的?」
她一臉平靜地看著李星鷺出示給她的信件,對比起隔壁牢房裡形容焦躁的陳銳,更顯出她淡定無匹。
「認得小姐字跡的人不止我一個,夫人、三公子、甚至四小姐和五小姐每一個都能為此作證。」
李星鷺抿了抿唇,試圖給譚雨淼施加壓力:「三小姐,事到如今,沒有人能夠相信你是無辜的,趁早認罪……」
「小鷺,我記得你先前質問我,懷疑我仿造姐姐的字跡寫了一張紙條把你引到枯井。」
譚雨淼的聲線清潤柔和,讓她即使打斷別人的話語也不顯得粗暴:「你說我的字是姐姐教的,所以我模仿她的筆風也能不露端倪——但姐姐不只教過我,她院子裡的婢女多少都跟她學過寫字,況且字跡這種東西,只要熟悉,仿造起來便不難。」
李星鷺如墜冰窖,她已經預料到譚雨淼接下來會說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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