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男人一躍就上了車。
完蛋了,錢被人給扒走了!!
許諾正生氣,公交車的門突然又開了,那兩個男人被人用腰帶給捆住從車上丟了下來。
跟著這兩個男人一起下車的人,竟然是廖紅。
許諾有些吃驚。
「這兩個人是小偷,大家幫幫忙給送派出所去吧。我一個女孩子,怕是看不住兩個人。」廖紅向大家懇求。
這年代有的是熱心人。
一聽說是小偷,幾個中年人紛紛湊上前來幫忙。
「呦,姑娘你夠能耐的啊,這兩個人是慣偷兒了,就在這一帶活動,我都看見她們好幾回了。」有個年紀稍微大點的男人說道,「上回還給我偷了一回呢!我剛發了工資,就讓這兩個人給偷了!」
「那正好,您跟著去吧。」廖紅說道,「我還有事就不跟著過去了,辛苦幾位同志了。」
「你忙你的,這事兒我們來就行。」
幾個中年男人押著那兩個慣偷兒去派出所了,廖紅蹦蹦跳跳來到了許諾的面前,從兜里摸出那一卷錢遞給她:「是你的不?」
許諾看了一眼:「是我的!」
「你說一下數字。」
許諾:「五十七塊六。」
「那你趕緊收好了,這就是你的。」
許諾不敢把錢放挎包里了,把錢揣進了兜里:「謝謝你廖紅,你可真厲害。」
「我大老遠就看見你追那兩個人,車上有人說這兩人是慣偷兒,又偷東西了。正好車停了,這兩人上車!我就跟車上那售貨員一起幫忙,把這倆人給捆了。」廖紅得意地說道,「遇上我,算他們兩個人倒霉。」
「真棒!」許諾毫不吝嗇地讚美她,「沒想到你會看病,還會抓賊,你全能啊。」
提起看病,廖紅頓時就泄了氣:「可拉倒吧。我被院兒里的衛生所給開除了,到現在都找不上一份合適的工作。」
「你哥沒有給你安排其他的?」許諾問道
「安排了,讓我去紡織廠。老天爺,這活累死人了,我的手又不巧,幹了一個月快要了我的命了!」
「有那麼誇張嗎?」
「怎麼沒有?你去試試看!我這個月錢沒賺著,還倒貼了半個月工資。」
今天正好是工資日,她一看工資就怒了。
老娘不伺候了!
一跺腳,直接把紡織廠的活給辭了。
這會兒正琢磨著回去怎麼跟哥哥嫂子撒謊呢,沒想到遇上了許諾。
「別著急,耐心找。」許諾安慰道,「總有一份工作適合你的。」
「要不然,你幫我問問你軍區醫院要不要我?」廖紅問道。
許諾搖搖頭:「不用問了,難啊。我到現在都留不下呢!」
廖紅不信:「怎麼可能呢?你還留不下?你都上了軍報了,誰不知道你啊!你都出了書了,我在書店裡都看見了。」
「可是我沒有上過大學,沒有畢業證書,也沒有行醫資格證……這個問題比較麻煩呢。」許諾微微嘆了口氣。
廖紅一聽腦袋就大了:「算了算了,你都這麼難了,何況是我?我就想著能多賺點錢,省得我哥天天像是看廢物一樣看我。」
許諾同情地看著她:「那怎麼辦?咱們大院裡有幼兒園,要不然你去幼兒園裡當個校醫?實在不行老師也行。」
「那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都滿著呢。更何況,我不喜歡孩子,看見孩子就煩。去不了,去不了。」
眼瞅著她挑三揀四的,許諾一時間也沒什麼好主意了。
「我幫你留意著,有合適的工作,我跟你說。」
「行,謝謝姐妹兒。」
許諾聽她這麼稱呼,沒忍住又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啊?」廖紅瞪了一眼,「我就這麼可笑?」
許諾嘴角彎彎:「還記得咱倆剛認識那會兒你都恨不得天天見面掐死我,這會兒又喊我姐妹兒了。」
「此一時,彼一時。你救了我的命,就是我的恩人!我廖紅有時候是孬了點,但是我知恩圖報!」
「行!你倒也算是真性情了。走吧,陪我買幾隻鴨子去,一起回家吧。」
「買鴨子做什麼?」廖紅問道。
「做鴨貨!」許諾惦記著自己曾經吃過的鴨貨的味道,麻辣甜香,一口入魂。
她自己想要復刻一下那個味道。
「你行嗎?」廖紅一臉不信,撇著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是我說你啊。自打你結婚後,我就沒見你家開過幾次火,全是陸沉去食堂買飯。你說誰家女人跟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