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一看見許諾,臉色立刻變了,眼中閃過一絲怒火。
他指著自己的門牙,聲音沙啞而憤怒:「你騙我!你說我的牙能裝回去,可我去了醫院,那醫生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說這根本不可能!我再三確認,他差點以為我腦子有問題!」
許諾聽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的笑容明媚帶著一絲狡黠,語氣輕鬆:「既然醫生都這麼說了,那就是不可能了。」
男人的臉氣得鐵青,拳頭緊緊攥住,似乎想衝上來,但被身邊的民警牢牢按住。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你耍我!你不是說你是醫生嗎?你不是說可以的嗎?」
許諾抿了抿嘴,笑意更深:「哦,我當時那麼說,不過是為了穩住你罷了。」
男人聽了,氣得渾身發抖,卻無可奈何,只能被民警押著往外走。
他回頭狠狠瞪了許諾一眼,嘴裡嘟囔著什麼,但聲音太低,誰也聽不清。
陸沉站在許諾身旁,看著她這副狡黠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寵溺:「你還真是……夠機靈的。」
許諾沖他笑了笑,獨自進了問詢室。
其實,她也不算是完全耍他吧。
牙齒掉了也並非完全不能裝回去。
在二十一世紀的醫學裡,牙齒掉了有些情況下是可以再長回去的,只不過……不是百分之百而已。
許諾進去做筆錄後,陸沉獨自站在派出所的走廊里,雙手插在口袋裡,目光沉靜地望向窗外。
頭頂的昏黃的光映照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他堅毅的輪廓。
他的神情看似平靜,實則心底還有波瀾。
時不時瞥向筆錄室的方向,剛才差點失去的滋味他嘗到了。
原來,愛情里不光有甜,也有驚心動魄。
只不過,這種感覺他再也不想嘗到了。
至此時,陸沉才著著實實感覺到,短短几個月,許諾在他的心底已經不知不覺紮根了……
筆錄進行得並不算快,中途有一些細節問題,民警與許諾反覆進行了確認。
終於,問詢室的門被推開,許諾走了出來。
她注意到,走廊里除了陸沉,還站著另一個陌生男人。
那人身穿警服,身材挺拔,面容粗獷,正與陸沉低聲交談著。
許諾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只看見那個警察神情嚴肅,時不時點頭,甚至在陸沉說完後,突然立正,鄭重地向他敬了一個軍禮。
陸沉也回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動作乾脆利落,帶著一股軍人的威嚴。
兩個人的談話似乎結束,陸沉扭頭朝著她的方向望了過來。
許諾隨即喊了一聲:「陸沉!」
陸沉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沖她招了招手,語氣溫和:「過來吧。」
許諾走過去,站在陸沉的身邊,目光略帶疑惑地看向那個陌生警察。
對方也看向她,眼中帶著一絲好奇和尊敬。
那人笑著問道:「首長,這位是?」
陸沉看了許諾一眼,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自豪:「這是我的妻子,許諾。」
男人聽了,臉上頓時露出驚訝的神情,隨即綻開了笑容,熱情地喊了一聲:「小嫂子!」
許諾被這稱呼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臉上微微一紅,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她禮貌地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大家都喜歡喊她小嫂子,她知道那是因為她的年齡比較小。
但是,在她看來「小」有兩層含義。
有大才有小,別人喊她「小嫂子」,總是給她一種她給陸沉做「小三」的感覺,仿佛陸沉還有個正妻,她是見不得光的小三。
另外一層小,那才是普通意義上的年齡小。
不過,她也不會去計較這些。
陸沉隨即向許諾介紹道:「這是連錚,派出所新到任的所長。他以前是我帶過的兵,從偵察連出來的,能力很強。」
連錚聽到陸沉的介紹,臉上露出一絲靦腆的笑容,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首長過獎了。」
他是在軍演中受了重傷,痊癒後落下了一些毛病,不適合繼續在偵察連了,這才轉業來了地方。
昨天剛上任,沒想到今天就遇到陸沉。
陸沉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身體恢復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