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張父顫抖著聲音問。
「爸,也就是說他不會答應的。」張峰直起身子喊了一聲。
「我給你跪下了。」
陸沉忙扶住他:「叔叔,我當不起,您不能跪我。」
張母突然間像是炸了屍一般,從座位上彈起來,沖向了陸沉,抓著他的軍裝衣領瘋狂晃:「你還給我的兒女,你還給我!你不給我,我就撞死在你的面前!」
陸沉緊蹙眉頭,他雙手握住張母的手臂,試圖阻止她撕扯軍裝:「阿姨,您冷靜些!」
「冷靜?我怎麼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你這是要我的命!我們蔓蔓真是命苦,以為嫁給了福窩,誰知道這是跳進了枯井啊!」張母瘋了似地嚎叫。
「夠了!夠了!」程婉英受不了了,她捂著胸口,喘著粗氣吼了兩聲,「你們別鬧了,鬧騰也沒用!這法律是國家定的,不是以個人意志轉移的。」
「你甭跟我放字兒屁!我聽不懂!我就要我兒女!」張母又哭又罵,目光掠過許諾後,又掃了回來,他指著許諾的鼻子罵,「都是你!都是因為你!你進了家門,我家蔓蔓就沒有好過!把她我的兒女送進監獄裡,你的日子就好過了是嗎?我今天要跟你拼命!」
張母鬆開陸沉,就要往許諾的身上撞。
陸沉忙擋在了許諾的前面:「阿姨,有話好好說,您這樣做,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
許諾見張母拿著不是當理說,分明就是在這裡撒潑。
她也不管對方,直接開口就說:「張強和掌張蔓能有今天,都是你們慣出來的。仗著你們和陸家是親家,所以你才敢肆無忌憚鬧騰。若是換了別人家,你們敢登門?不給別人打出來才怪!
說句不好聽的,今天下午該提取的證據也提取了,該審訊的審訊了,筆錄也做了。這事情已經板上釘釘了,誰求情都沒用了。所以,你們還是儘快回去吧,如果賴著不走,我就打電話報警了!
不是想和兒女團聚嗎?正好,你們也進去蹲兩天,剛好一起生活,誰也不用惦記誰!」
「你……你!你氣死我了!」張母捂著胸口,一副要暈倒的樣子。
「您不用在我面前演戲!我是醫生,您身體到底有沒有問題,我一看就知道。」許諾說完了,把目光投向了陸峰,「不知道反思自己的錯,你以後還會面臨同樣的問題。」
「夠了。」陸懷征終於發話了,他對陸峰說道,「把你的岳父和岳母送回去吧,這件事沒有商量。」
陸峰望向程婉英:「媽……」
程婉英沖他擺擺手:「聽你爸的。」
「媽!!」
「陸峰,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你要是想的話,我直接撞死你面前,你看這樣行不行?」程婉英噌得站起身來。
陸懷征拉住她,提起了桌上的電話:「警衛連嗎?過來個人處理點事情。」
作為親家,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他完全有權利讓人把張家父母趕走,但是他沒有這麼做。
眼下這兩個人不依不饒,他也是忍無可忍了,只能動用警衛連了。
「爸,不用了,我們自己走。」陸峰知道這條路也堵死了,但不能和陸家人撕破臉,只能夠把老丈人和丈母娘先送走了。
他們一走,這家裡徹底安靜了下來。
程婉英忍不了了,捶著自己的胸口,哭出了聲來:「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陸懷征把妻子擁入懷中,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好了,好了,別哭了,都會過去的。」
許諾仰頭看了一眼陸沉,她不知道這會兒要不要去安慰程婉英,更不知道婆母心裡這會兒會怎麼想。
陸沉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讓她先冷靜冷靜吧。」
陸懷征沖他們二人擺擺手,示意他們先上樓,一切等程婉英平靜了再說。
夜色逐漸降臨下來了,樓下的哭聲還未止住。
眼瞅著要過年了,許諾不知道這個年是不是還能踏踏實實過完。
「陸沉。」
「諾諾。」
兩個人不約而同叫對方的名字。
「你先說。」許諾擠出一個微笑。
陸沉道:「諾諾,不如我們回去吧。」
許諾點點頭:「好,那咱們想到一起去了。我也覺得還是回去比較好。」
否則,在這邊怕是沒有幾天寧靜日子可以過了。
「那我晚上就跟爸媽說這件事。」
「好。」
夫妻二人剛商量完這這件事,就聽見門口傳來了「砰砰」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