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位於大院裡比較靠後的位置,是一棟獨棟小二樓。
佟阿姨愛好花草,精心栽種的薔薇爬滿了鐵籬笆,粉紅的花朵在晚風裡輕輕搖曳,給人的感覺愜意極了。
可呂旅長家裡此刻的情形實在是稱不上「愜意」二字。
他跟在陸沉的身後進入了呂旅長的家裡,眼前的狼藉讓許諾倒吸一口涼氣。
飯桌倒在地上,盤子碗碎成幾瓣,菜湯潑灑在水泥地上,連搪瓷缸都摔變了形。
廖青正彎腰拾掇著滿地狼藉,見他們進來,投來一個無奈的眼神。
白秋寧快步迎上前,壓低聲音道:「你們可算來了,鬧騰半天了。」
呂旅長背對眾人立在窗前,手中的菸捲明明滅滅。
而最扎眼的是呂坤,此刻他正跪在一樓臥室的門前,耷拉著腦袋,佝僂著身子,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陸沉心頭微微沉了沉,上前跟呂旅長打了招呼,詢問他情況:「旅長,這是怎麼了?」
呂旅長猛地轉身,眼底布滿血絲:「你問他!」
他手指狠狠戳向跪著的兒子,聲音啞得不成調,「這個混帳東西!不把這個家攪和散了不算完。」
剛才在電話里,白秋寧只說是佟阿姨暈倒了,傷得很嚴重。
他拉著許諾匆匆過來幫忙,沒想到眼前這一幕讓他都意外。
廖青朝陸沉招招手示意他過來,壓低聲音道:「旅長剛才掀了飯桌,這會兒氣還沒消呢。你先別急著勸。」
陸沉會意地點點頭,轉頭看向許諾:「佟姨在裡屋,你去看看。」
廖青連忙補充:「就等著你呢,快進去吧。」
許諾饒過跪在地上的呂坤,輕輕推開了房門。
只見衛生所的張娟正在忙活,醫藥箱敞開著,鑷子夾著沾了酒精的棉球,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佟阿姨額頭上的傷口。
佟阿姨閉著眼睛,淚水順著眼角不斷滑落。
「許諾來了!」張娟如釋重負地直起身,讓出位置,「額頭這道口子我實在不敢下手,就等你來縫美容針了。」
許諾二話不說,利落地挽起袖子去洗了洗手,回來了。
她一邊用酒精給自己的手消毒,一邊觀察著佟阿姨的傷,在她的左額角有一道三公分長的傷口,皮肉外翻,還在滲血。
「佟姨,忍著點。」許諾接過工具開始為她縫合,針尖刺破皮肉,引得佟阿姨不停地皺眉。
好在許諾的縫合技術很熟練,速度也很快,不出幾分鐘就差不多完成了。
縫完最後一針,許諾仔細給佟阿姨貼上紗布,輕聲叮囑道:「傷口別沾水,這兩天我再來換藥。」
佟阿姨睜開淚水漣漣的眼睛:「謝謝你啊許諾,謝謝你小張兒,今晚辛苦你們了。」
張娟邊收拾藥箱,邊說道:「佟阿姨,這都是小事兒,您不用這麼客氣。有許諾在這兒我也就不擔心您了。」
「耽誤你吃晚飯了,你快回去吃吧。」
「好。」張娟笑了笑,拎著藥箱準備走,她低聲對許諾道,「佟阿姨心情不好,你記得給她寬寬心。」
「好,我知道了。」許諾應下了。
收拾好醫藥箱出來,張娟簡明扼要地向呂旅長匯報了傷勢,然後就離開了。
白秋寧推開臥室的門也進來了,見許諾陪著佟阿姨,她也跟著坐下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許諾到現在還有些懵呢。
她只知道佟阿姨受傷,這眼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白秋寧壓低了聲音跟許諾說了一下今晚的情況。
原來,夏楠今晚來鬧過一場,鐵了心要跟呂坤領證結婚。
自打夏楠前陣子燙傷了腿,呂坤天天去照顧夏楠,佟阿姨攔了不知多少回都於事無補。
今兒個呂旅長終於把話挑明了,說夏楠的背景有點問題,不允許呂坤和她結婚。
他們是軍人家庭,不管怎麼說背景都必須是乾淨清楚的。
誰知呂坤這小子油鹽不進,紅著眼梗著脖子嚷:「你們就是聽信了謠言不相信她。」
呂旅長拍著桌子說再等些日子就能查明白,這小子卻連一天都等不得,竟蹦出一句:「我和夏楠已經把生米煮成了熟飯。夏楠的肚子裡已經揣上了我的孩子了。」
正巧佟阿姨端著熱騰騰的飯菜從廚房出來,聽到這話急火攻心,眼前一黑,直接摔倒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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