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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白熠終於吃了頓飽飯,住進一座超級大的絕美小島上,但他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少年真的把他帶走了,不過和他想像的有點不太一樣。

既沒有想像中那麼無情,把他扔在這裡就走,又沒有其他給子修士那麼熱情,試圖拉著他做些什麼。

這少年只是在……呃,給他做了頓難吃的飯之後神神叨叨擺弄一堆符篆還有命牌之類的,說什麼生死與共,然後自顧自的臉紅去沐浴了,直到現在天快黑了都不出來。

這要真是沐浴的話怕是皮都洗禿嚕了吧,況且修士根本不用洗澡,只有一些正式場合覺得不能玷污什麼東西的時候才會特意用水沐浴,比如要祭拜之類的。

想到少年的種種怪異舉動,該不會是要拿他祭祀的吧,聽說有些邪修會拿凡人的血祭奠怪神。

白熠在豪華房間裡坐立難安,無奈這裡是個飄在岩漿里的島,少年帶著他一下子就飛過來了,僅憑他自己凡人的力量根本逃不了。

算了懶得想了,以兩人的力量差距對方想做什麼他都逃不了,還不如看看房間裡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白熠輕手輕腳的來到桌旁,那裡擺著套一看就非常昂貴的仙玉茶具,材質和做工都有種美到夢幻的感覺。

他也不貪心,知道自己身上拿不了多少,細白的手輕輕捧起一枚茶杯,打算將其揣進懷裡。

誰知觸碰到懷裡衣襟的剎那,茶杯像股煙一樣消失了。

白熠睜大眼睛,不信邪的又拿了個茶杯,結果還是一樣,甚至他費力從房檐上摳下一塊金子來,到手的那一刻也消失了。

整處宅子竟然只是一個幻境,在失去本來作用時就會消失,搞了半天所有華貴的東西都是假的,這少年是修士中的窮鬼吧。

這窮鬼穿的人模人樣,結果就這麼冷漠無情的把他關在了幻境中,一件正事也不干,一點便宜不讓他占,一分錢也不給……

白熠感覺天塌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隨便被哪個修士擄走,真沒見過這樣的人。

渾渾噩噩坐在床上,這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容真律終於從一旁的沐浴房中走出來,身軀比往日蒼白許多,呼吸很急促,眼底卻難掩高興。

他在自己身上實驗成功了,用藥浴徹底改造了身體,魅鬼與他歡好後就可以用他的氣息隱藏魅氣,除非脫衣否則絕不會暴露身份,以後熠熠就能光明正大走在陽光下了。

他已向師尊索要命牌,今晚過後兩人就能正式結為道侶,瞞過所有人的眼睛。

才成年青澀的仙君來到房間裡,看著乖乖坐在床榻上的貌美少年,嗓子發緊變干。

這是吃人的魅鬼,卻也是他的新娘。

他成了他的獵物。

從來守規矩的容真律一干就是出格又荒唐的大事,第一次出任務就敗給了對手,卻甘之如飴,哪怕可能會被魅鬼吸乾也不在乎。

他走到床榻邊,聲音冷靜:「睡吧,我們一起。」

說罷他脫去一身外袍,身姿清清冷冷,衣擺卻解了兩次才堪堪解開。

人在屋檐下白熠還能說什麼,好歹只是一起睡覺而不是給他放到祭台上什麼的,那就躺下吧他也挺累的。

刷刷脫去外衫躺到裡面,白熠餘光看到自己的破爛衣服被少年紅著臉疊起來了,疊得十分細緻規整,連皺褶都撫平。

如果是以前他看到這一幕只會感慨這人生活習慣好,可此刻他看著少年修長素白的手,發現上面沒有其他修士常戴的儲物戒,身上也沒有任何身份玉牌……這麼珍惜衣服,大概率真的是個窮鬼了。

白熠窮得直嘆氣,同時又有些不死心,看少年和其他大宗門修士在一起分明是領導者,怎麼能清廉成這樣。

不對勁,一定有什麼地方被他忽略了。

混亂的思緒被熄滅的燭光打斷,屋內很快陷入漆黑中。

容真律躺在床榻上,他閉著眼,心臟前所未有的劇烈跳動,魅鬼初次吸食修士喜歡主動上前,他會遵守魅鬼的天性,等著他主動。

平躺的修士如同一尊金尊玉貴雕像,每一寸都是由上蒼精心刻畫,俊美的讓人目眩神迷。

這一幕被夜色掩蓋,只留下模糊的輪廓。

白熠實在是忍不了了。

餘光見少年一動不動應該是睡著了,真的是直男完全沒有對他做什麼,也沒有要祭祀的意思,白熠大著膽子起身去他身上翻找起來,不願意相信他真的一丁點靈石都沒有。

哪怕被現場抓包了他也不怕,正好問問他究竟是什麼意思,興許壓根就不是沒錢,只是他摳而已。

摳門比窮更可怕,白熠憋著脾氣傾身靠過去,滾燙潮濕的軀體一下子挨近,鼻間聞到一股冷澀略帶苦味的香氣。

怎麼有點像藥味,受傷了嗎。

白熠抽動鼻尖靠近聞了聞,吸氣聲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明顯,上挑的眼尾靠近少年身軀,像個小狐狸一樣偷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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