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望舒的防線日益鬆動,每每正要妥協時,總被各種各樣的事情打斷。
鍾亦箜的胃又疼了,鍾亦箜又來接她了,鍾亦箜總能在關鍵一刻出現,將她帶走。
商望舒忍不住回頭了,背後的王微度垂著臉,被籠罩在黑暗中,單薄的身子仿佛會隨風飄走。
愣是再遲鈍,商望舒都感覺到了,這王微度怕是喜歡上她了。
可她已經有了鍾亦箜,她不想做一個背叛者。
於是商望舒決定要和王微度說清楚。
這日,商望舒回家有些早。
她決定今日便和王微度說清楚,讓他死了這條當狐狸精的心。
但是在此之前,她要先去和鍾亦箜商量一下,免得這個醋包又吃醋生氣。
正院不知為何靜悄悄,一個僕人也沒見到。
商望舒走到房門前,正要推門,卻聽見裡頭傳來王微度的聲音。
商望舒有些好奇,他們打算說些什麼。
……
房內。
王微度悠悠的欠了一下身,便自顧自的坐下。
「王夫今日喚微度,所謂何事?」
鍾亦箜深吸一口氣,「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腌臢心思。」
「你勾引殿下不是一次兩次了,呵,你看殿下理你麼,果真是沒爹的孩子,竟無半分廉恥之心。」
王微度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王夫怎無待客之道,連一杯茶水也不肯賞賜。」
他端起茶杯,一口飲盡茶水。
倒得太快,茶水漏了些許出來,順著滴到下巴,被王微度用手背不經意的擦乾。
纖細五指輕搭在茶杯上,肉粉色的指甲透出健康的光澤。
「你無須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你該懂規矩才是。」
聽見鍾亦箜的指責,王微度輕笑了一聲。
「王夫,微度何錯之有?」
「你!」沒想到撬不開王微度的嘴,鍾亦箜有些著急了。
「你說,你的身份該守什麼規矩,別忘了你是因何入府的,是你的母親上趕著將你送來此處。現如今,你又在此裝些什麼。」
此話一出,瞬間刺痛了王微度的心,他垂下眼帘,嘴唇卻咬得泛白。
他知道,母親向來不為他考慮半分,他不過是一粒旗子,哪裡有利可圖,他就往哪裡搬。
房內安靜了一會。
「王夫此時說這話,未免太遲,王夫不也默認了嗎?說起來,微度入府也有王夫的一份功勞。當日畫竹之事,王夫莫非真不知情,亦或是不懂裝懂。」
王微度陰惻惻的開口,在繼父底下連年的生活讓他練就一身察言觀色、洞察人心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