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心四仰八叉地睡在榻上,一個翻身,差點滾落在地。
她自夢中驚醒,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原來是夢啊。」便又倒下去接著睡,才閉上眼白澤的話縈繞在耳畔,它讓她務必一刻鐘後去接它。
季言心又坐了起來,回憶著夢境中與白澤的交談,她半信半疑,心中想著方時宴教她展開的新天地,但這次嘴上沒念訣。
果不其然,頃刻間周遭皆變成幻境,季言心看著多出來的一隻金蝶,怔怔道:「原來……白澤同我講的是真的。」她又看著滿手臂的咒文,不解,「這……難不成起到了一個裝飾的作用?」
白澤與她所說,已然超出她從小修道的認知,並且它說魔是萬惡的本源,魔族會生出魔心,那百里翊當如何?初見時他隨想殺他,可往後的相處,他只是嘴上不饒人,心思卻是比任何人都要體貼。
越想越心下煩躁,季言心索性掐指算著時間,待一刻鐘後,由此幻境,踏入了九天塔。
自不是守心閣主之日起,每次進入九天塔內,皆是從水底連通的暗道。眼下還是第一次,因兩個幻境的連接,暢通無阻。
季言心徑直走到九天塔乾位的牆面前,數著從左至右的第一百零九排:「就是這兒,再往上走一二三……八。」
「白澤你在麼?」
未得到回應,季言心索性伸手直接拉開了盒子,沒想到那些紅線竟未曾出現阻止,她再抬頭看了看穹頂的人骨燈,亦是未有反應。
而後一縷白煙自盒子中蜿蜒飄出,圍繞在季言心身側,隨著她伸手觸及那縷白煙,再喚它:「白澤?」時,那通體雪白的獅子赫然現形。
白澤道:「我們快走吧。」
季言心靈機一動:「等等。」說罷便隨手拉開了那些鎖著亡魂的盒子,卻與她想得大相逕庭,「裡面怎麼什麼也沒有?那數不清的亡魂去了哪裡?」
「這是我製造出來的幻境,自然不會有那些亡魂。」白澤語調急促,催促著,「快些離開,我以元神之力製造幻境已耗費了太多靈力。」
季言心只好帶著白澤,回到了國師府她的臥房內。
她有太多話還想接著問白澤:「如若一個魔族心存善念,是否就不是惡?魔心也不會決心?還有你說你是仙骨的守護者,要帶我去尋神氣,你是知曉那神氣如今在何處麼?還有我尋思著,你說的那神秘人,極有可能就是夜無炁,你可知道大昭國師夜無炁?」
白澤被季言心炮仗似的問題炸得暈頭轉向,還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便由威風凜凜的雪獅,變成了貓兒大小的模樣,頂著金燦燦的大眼睛,甚是可愛。
季言心疑道:「你這是怎麼了?」
「我為了尋到你,又是製造夢境,又是製造幻境……如……如今我靈力……耗盡……需修養些……」
話還未說完,原本玄在半空的白澤便輕飄飄跌落進季言心懷裡,蜷縮起身子,呼呼睡去。
「哎……」季言心嘆了口氣,撫摸著白澤,「也罷,須彌納戒中靈氣充沛,相信你很快便能恢復。」語畢,便將白澤收進了納戒中。
驀地,一紅髮站在了季言心面前,氣急敗壞:「你怎麼把白澤給弄來了?我與那傢伙乃天敵,好好在納戒中優哉游哉,你把白澤弄進去,讓我的腳都無處安放。」
季言心先是一愣,怎么九罌與白澤還是天敵?而後笑著安撫騰蛇:「須彌納戒里那麼大,你不想見它離遠一些便是,只要你們不願意,在納戒中彼此永不相見都可以,你說是也不是?」
「不是!」騰蛇反駁,「就它那個味道,隔著十萬八千里也能熏死我,它要是在裡面,我死也不進去,我離開便是。」
說罷,騰蛇便想走。
「站住!」季言心攔住他,九罌本身不辨善惡,要是跑出去被夜無炁發現,難免被蠱惑去做惡事。
騰蛇質問:「怎麼?你還有法子解決不成?」
「或許有。」季言心繞著騰蛇看了一圈,思索著將這傢伙收入納戒中時,他只是一縷元神,並非亡魂。九罌乃洪荒巨獸,做了他人力委實可惜,不知為其畫靈,可否能讓他徹底對自己認主?
騰蛇斜眼看著季言心裝神弄鬼的模樣:「哦?」
季言心眼睛已笑得彎成了月牙:「我試試。」
騰蛇隱隱感到有些不妥,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還是同意了季言心試試。
只見季言心引出一縷心頭血,點上了騰蛇眉心……
雖鴻蒙之始,九罌便已存於世,可直到天下大亂,四處紛爭前,兩個九罌皆是渾渾噩噩。直到神魔兩族的出現,由於九罌慕強的特性,蛇魔九罌臣服於魔尊百里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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