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時間很殘酷。
現在,她竟然還要跟小孩搞對象了。
每年過年回家被她問過成績怎麼樣的小孩差不多也十八十九了,平時別說說話,就是一個眼神交匯都難有。
時間真荒謬。
「他果然忘了。」
姜左視線落回屏幕,「YJ」給她發了個松鼠暴揍樹幹的表情。
「我要渴死了都,好煩呀。」
姜左:「去買。」
YJ:「算了,懶得跑一趟了。外面好冷的。」
YJ:「我叫個外賣吧。」
YJ:「想喝汽水。」
姜左就想起昨天在葬禮上喝的那瓶汽水,已經不記得是什麼口味,反正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到飯點了,秘書進來問姜左晚飯想吃什麼。
他們公司晚上九點下班是常態,姜左雖然是總裁,但也是新總裁,要交接的事多到能堆成一座山。九點下班都算早的。
「隨便,我什麼都吃。」
秘書看起來很意外:「我還以為……您在法國待了那麼久,應該會很講究呢。」
你瞧瞧,「挑剔」說成「講究」,生意人講話就是這麼有藝術有內涵。
「你知道我在法國是幹什麼的嗎?」姜左看他。
「……不是搞詐騙的嗎?」
「要飯的。」
秘書從總裁辦公室出來,圍觀群眾抓住他問道:「小周,你和新總裁對接了一天,你覺得她人咋樣啊?」
秘書:「我覺得……」
「覺得?」
「我覺得她像007。」
*
國內的飯菜還是好吃的,姜左雖然對吃什麼不挑,但有得選的話還是會選選。
不然高中也不會天天翻牆去校外吃飯了,但要拿食堂阿姨和巴黎人比,那還是有點辱沒了阿姨。
巴黎人壓根兒就沒點出做菜這天賦。
「滴滴」
姜左的手機又響了。
YJ:「對了對了,剛問了下我同學」
YJ:「他也喜歡這個型號,你要修的話給你打個七折吧」
YJ:「賣的話,刻過名字的賣不了那麼多」
YJ:「你火機刻誰名字了嗎?」
姜左其實不大喜歡在東西上刻字,但這個火機被當做禮物送給她時不僅是出於心意,主要代表了一種談戀愛的儀式感。
以姜左高中時那堪憂的情商都能夠理解,現在的她就更不會嘰嘰歪歪——同時也不會去做這種傻逼事就是了。
「刻了。」她抽空回了兩個字。
對面回得很快:「那就沒辦法啦。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