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左依舊在笑著:「這樣啊,很青春。」
姜左並不奇怪陳月江會有很多的追求者。
「我拒絕她了。她如果不說,我其實能一直裝作不知道。」陳月江說,「因為余白喜歡過她。他以為我不知道,我什麼都知道。」
「你很聰明。」
陳月江眯起眼睛笑了一下,那笑容有一點點狡黠。
「我還很壞。」
「余白如果要做噁心我的事,我就能用小頁噁心他。我本來是這麼想的。」
「他能做什麼噁心你的事?」
「不告訴你。」他嘴唇一張一合地說。
汗水的水汽順著額角濡濕了一點少年的鬢髮,他抬手擋住眼睛,從手背後面虛虛望著姜左脫掉了他的褲子。
姜左的語氣一直很溫和,她始終是遊刃有餘的態度。
「那按我的方式來吧。」
陳月江不知道什麼叫她的方式,他只知道在姜左要褪去他最後一點遮擋時,自己的呼吸沒忍住抽了一下,讓她抬頭看了他一眼。
「不用緊張。」她還是這麼說。
「不緊張。」陳月江也還是這麼執著地回復她。
姜左打開抽屜,然後就忘了這里是她爹的房子,不是她在法國的房子。抽屜里沒套,連個指套都沒有。
乾淨得只有灰塵。
現在半夜十二點,她覺得開車出去買多少有點荒謬了,最近的一家便利店在一公里外。
「怎麼辦?」姜左笑著問陳月江。
男孩有些茫然地望著她,就好像一個已經被盛到了餐盤上卻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面對什麼的可口的食物。
姜左把抽屜推了回去,落在身旁的手指卻被陳月江抓住拽了一下,他沖她勾了下嘴角,學著她的語氣問回她。
「怎麼辦?」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姜左撫了撫他眼尾的一顆小痣,告訴他:「下次吧。」
陳月江看著她,不吭聲。
起身的時候才聽見他從鼻子裡低低哼出一聲。
「有色心沒色膽。」
姜左啼笑皆非,坐回來捏著嘴巴有點毒的小壞蛋的下巴晃了晃。
「你明天不上課?」
「可以不上。」他說。
「不是好學生要拿獎學金嗎?」
陳月江就閉嘴了,只有那雙黑漆漆的眼睛依舊盯著她,像有一萬個不服要訴說。
姜左彎下腰,手撐在他身側,另一隻手捋了捋他鬢角汗濕的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