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鳶胸口起伏不定,半晌,忽然冷笑一聲,用挎包狠狠砸了一下傅行舟的肩膀,扭頭離開。
「你真是個畜生。」
她說。
……
周叔今天一直候在外場,接到傅行舟用別人的手機打來的電話時,已經聽了一耳朵風言風語,此時坐在駕駛座上,目睹自家少爺抱著被西裝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孩坐進后座,連忙移開視線,連後視鏡都不敢多看一眼。
他沉默地打著方向盤,車子啟動,向著傅行舟的別墅行去。
空調打得正好,車載香薰也是令人心曠神怡的冷香味,可空氣卻依舊無比窒悶。
傅行舟把人抱在膝蓋上,讓她的頭倚靠著自己寬闊肩膀,一隻手托她肩背,一隻手攬她膝蓋,不叫人掉下去。
其實也可以把她放在后座上,但她受了涼又受了驚,身上冷汗直冒,他莫名怕自己一放手,她就無聲無息地發起高燒來。
這樣抱著,起碼還能隨時掌握體溫。
片刻寂靜之後,他輕聲開口,叮囑周叔把他送到家後,再去城南老街找一下他匆忙之下落在那裡的手機。
周叔應下,心裡驚駭,原來他今天沒有去辜蘇小姐的成人禮,竟是去了城南。
城南一向是伏龍集團的一道永不癒合的傷疤,斷送了無數人的性命和前程。
高位者尚可斷尾自保,在泥沙俱下的浪潮中高高掛起,可那沉在江底、掙扎在江面的普通人,卻永遠沒有重來的機會了。
傅行舟從前就算是路過,也會繞著城南走的。
這回是……?
周叔不敢多問,今晚的傅行舟,和以往都不太一樣。
他就像是一尊雕像,垂眼靜靜地看著沉睡的女孩,一動不動,黑眸隱在陰影里,辨不清神色。
……
辜蘇被輕聲喚醒時,已經是十一點半了。
她含糊應了聲,茫然睜開無神的眼,聽到傅行舟的聲音:
「辜蘇,你在聽嗎?」
她點頭,就聽他好像是蹲在她床邊,用一種哄小孩子的語氣道:
「今晚你可能遇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現在我需要你配合馮姨,檢查一下身體,可以嗎?她有全科醫生資格證的,你可以信任她。」
辜蘇臉色有些蒼白,下意識想推拒,在她開口前,傅行舟道:
「沒事的,結果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我也只是關心你的健康。」
她沉默片刻,無力道:
「我……什麼都沒有發生。對了,我……我不小心拿到什麼東西,砸到了傅爺爺的頭上……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受到傷害的人,卻在這裡惶恐萬分地道歉。
傅行舟心底抽痛,抬手按住她纖弱肩膀,似乎是要給她力量一樣不輕不重地捏了捏:
「別怕。不是要追究你的責任,沒有人會怪你的。我只是想給你檢查一下身體。」
辜蘇依舊白著一張臉坐起身:
「我沒事。不要檢查,可不可以?我不想……」
她聽到他沉默了一會兒,聲音輕飄飄落下:
「聽話。妹妹。」
她嘴唇顫抖片刻,最終還是順從地躺下了,聽到他起身出去,和馮姨交代了句「不要
嚇到她」,便關上了門。
門外,傅行舟為了避嫌,站得遠了些。
門內只有模糊的說話聲,依稀是馮姨叫辜蘇放輕鬆。
傅行舟背對著門,上半身的西裝外套給了辜蘇,因此只穿著貼身的白襯,勾勒出勁瘦腰線與結實手臂。
他的一隻手在兜里無意識地摸索著什麼。
過了幾秒,什麼都沒摸到,他才意識到,他是想抽菸了。
怔怔地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自己是在焦慮。
他很怕辜蘇受到傷害,但即使是精讀無數本心理學書籍的他也說不明白,究竟是源於什麼樣的動機。
他原本根本不願意承認她這個妹妹……
是老爺子以2%的股權相威逼,揚言如果他對辜蘇不好,這2%的股權就會立刻作為賠償,轉讓給辜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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