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杭景忍不住開始搶答:
「其實這些。這些在我之後思考過後是我自願的。」
他打斷了她。
「不。」
「我希望,你現在可以聽我說。」
他撐起胳膊, 從床上坐起來, 隨後, 他打開了自己臥室的床頭櫃抽屜,拿出了裡面的兩個小盒子。
顧杭景起初不知道那是什麼, 她下意識以為他要為她準備了很多首飾。
但轉念想想,這些東西她都不缺,他也知道沒什麼特別的。
顧杭景很快反應了過來。
那是小寶的東西。
她知道他們這場婚姻的初衷包括未來其實主要核心是為孩子了。
真到這一刻的時候她又覺得。
她好像缺少了自己一開始本該享有的物品。
「樊女士在一開始我們結婚時給我的,說希望有一天孩子出生後,你可以親自給他們的, 但現在我覺得, 這些好像不該成為我們之間的主要主心骨。」
顧杭景心尖像被什麼雨露擊中,飄搖著。
她好像知道黎清霽想要說什麼, 久久回不過神。
「我們一開始的相遇,後面的接觸, 好像從一開始就帶著類似嘴硬、鋒芒、互相較勁的感覺來進行的,我們知道這是個意外, 這會影響了各自的生活和權益,因為這個初衷, 所以哪怕後來有些心動都因種種原因不肯承認,好像只有用這個方式才能彰顯自己的人格。」
黎清霽:「但其實我們都忘了,正常你應該擁有的流程是,戀愛、結婚,再懷孕。我應該把前兩樣放到最主要的位置,我怎麼能因為一個人提前快進到最後的那步,就自動把她本應該擁有的東西就抹去呢。」
顧杭景本來不想有什麼情緒起伏。
可因為本來懷孕激素起伏就很大,本身情緒就不穩定。
她忽然很想哭,她強撐鎮定說:「其實我不在意。」
「但愛你的我希望你能在意。」
黎清霽的那句愛就是以這樣並不濃墨重彩卻又格外鄭重的方式說出。
他直直看著她的眼睛,好似沒有什麼情感。
可顧杭景知道這就是黎清霽最大表達情感的方式。
她的心臟好像一瞬間被什麼東西捏住。
沒有喘氣空間。
每一絲縫隙都擠壓得嚴嚴實實的。
她的胸腔好像充滿了實質物體,她壓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