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流忱的眼珠最後轉向「韓霜」:「我要這個人。」
常杏震驚:「這是我們合作之人派來的,輕易不能得罪,而且她已是人婦。」
「已是人婦?」謝流忱古怪地笑了一下,「那就太好了,我最喜歡玩弄別人的妻子。」
——
三人在行進的馬車中面面相覷。
常杏最後還是答應了謝流忱,崔韻時也做出為了大計犧牲一二,忍辱負重的態度。
崔韻時和謝流忱坐在一個馬車上,她擔心薛放鶴一個人難以應對,若是露餡壞了她的事就不好了。
謝流忱得知她的擔憂,馬上掀開車簾,向常杏表示他玩弄人妻時,喜歡當著女子的夫君的面玩,看著別人屈辱和發抖的模樣,會讓他格外快樂。
聽到這話,常杏強忍厭惡將薛放鶴也放了進來。
馬車一路前行,原本一切都還好。
可是路上薛放鶴聽見馬車外隨行的反賊中,有人提起薛朝容,說她體質特殊,中毒太深,以至於昏迷不醒,大巫正在全力施救。
薛放鶴聽完便憂心忡忡,想到長姐生死未卜,他躲在馬車角落裡,暗暗地忍著淚水。
崔韻時看他哭起來真像個小孩,有些唏噓,他們姐弟年紀相仿,又一直在一起,感情一定很深,她和她小妹有六年都沒怎麼在一起,她還很愛小妹,要是小妹遇到這種情況,她也會很傷心。
她拿出一條手帕塞薛放鶴手裡讓他自己擦擦眼淚,她怕說不該說的話被外邊的人聽見,只無聲地拍打著他的肩膀,盼他振作。
謝流忱忽然睜開眼,看向崔韻時撫在薛放鶴肩上的手,她一下一下地拍打著他,力度輕柔,含著隱晦又熨帖的關心,那是他不曾擁有過的東西。
就算她和薛放鶴什麼都沒有,可是她對薛放鶴的關懷也足以讓他嫉妒。
薛放鶴只是那麼哭一哭,她就哄了他那麼久。
謝流忱的手都被箭扎穿了,她到現在也不曾過問一句,哪怕只是問他傷勢如何了也好,他只要聽這麼一句就滿足了。
謝流忱看向車簾之外,一條河正向山下奔流而去,河水滔滔,帶走水中的一切。
世上還有什麼東西能像它一樣,將過往的所有不堪全部捲走。
如果真有重來的機會,他可以用他有的一切來交換。
但他又擁有什麼真正可貴的東西過嗎,他想是沒有的。
他只能觀看別人擁有的好東西,幻想它們屬於自己。
謝流忱閉上眼,耳聽著她輕拍薛放鶴肩膀的聲音,他想像這隻手是拍在自己的肩膀上,同時在心裡默默地念著。
韻時,我的手也好疼啊。
第41章
常杏覺得謝流忱那狗官下了馬車之後臉色更差了, 陰鬱得像是剛從地里挖出來似的,和上馬車之前還有閒心挑三揀四的模樣判若兩人。
按照約定,常杏要給他解毒, 可是謝流忱根本不讓她碰他的傷口, 只讓她把解藥送來,他自己會處理。
常杏問:「你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