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瀝的雨聲中,響起一聲鈍器入肉的沉悶聲響,和連綿不斷的慘叫。
血水混著雨水,漸漸滲入泥土,不見蹤影。
第54章
裴若望望著洞外垂落的雨簾, 深深嘆了口氣,這趟活可真是苦差。
方才他找到避雨的所在,趕回來要將昏迷的謝流忱帶去躲雨。
沒想到半路和他遇見, 謝流忱居然自行清醒過來, 像個沒事人一樣騎著馬趕路,看見他時還對他點點頭, 說勞煩他了。
謝流忱看起來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若不是知曉謝流忱有多能偽裝, 裴若望也會被他騙過去。
他還記得謝流忱之前發燒, 身上燙得嚇人, 都到他自己支撐不住的地步了。
他怎可能突然就好上許多, 還能騎馬趕路。
裴若望二話不說把謝流忱敲昏了,拉到洞穴里往裡一丟。
他摸了摸他的額頭,謝流忱燒得比方才還要厲害, 即便裴若望知曉他不會死,仍然會感到心驚肉跳。
哪有活人燙成這樣的?
算了,讓他自己熬過去吧。
裴若望靠著洞壁合上眼,開始打瞌睡, 剛有點睡意, 謝流忱忽然開始低聲呢喃。
聲音在狹小的洞中來回地盪,像一縷哀怨的夜風,吵得他睡不著覺。
裴若望仔細聽了聽, 原是他一直在緩慢地,幾近哽咽地重複一句話:「對不住……」
裴若望知道他是在對誰說這句歉,心想,他若是早聽他的勸, 別那麼自以為是,儘快低頭認錯, 或許也不會到現在這般狀況。
可這遲來的歉意又有什麼用,若真有用,世上也不會有個詞叫作追悔莫及。
——
謝流忱這一燒就燒了兩日都沒有醒。
中途裴若望還發現他在衣衫里藏了只傷鳥,也不知他是何時撿到的,還給它上好了藥,包紮了傷口。
裴若望便去外面弄了點果子餵給那隻鳥吃。
他想著謝流忱也不會餓死,就不強行給他餵食,只蘸了點乾淨的水在他唇上,表表心意。
謝狗有他這樣的朋友算他走運,如果不多多地回贈給他可以修復面容的藥,他就把他先掐死兩遍再說。
兩日間,他偶爾會探一探謝流忱的鼻息,幾乎每次都能探到呼吸。
唯有一次斷了,過了會又有了氣息,裴若望便明白,他是「死」了一回,紅顏蠱又將他救了回來。
等到第三日,連綿的雨終於停止,謝流忱也甦醒過來。
他睜著眼,眼中空空茫茫的,像是軀殼裡的魂魄已經被這山中精怪吞吃,只剩一副華麗的皮囊留在人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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