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入戶,照著屋中傷痕累累的男子。
鎖鏈太短,謝流忱無法躺下,只得半跪在地。
自從崔韻時走後,屋中進來兩個丫鬟忙忙碌碌,又是往香爐中繼續加香料,又是送飯餵飯。
香是讓他不適的濃香,配菜是放在碳上持續加熱的湯。
謝流忱回顧今日崔韻時的一言一行,不得不承認,她很了解他,熟知他的喜好和厭惡的東西。
她對他傷口的癒合毫不驚訝,根本沒有找大夫來給他治傷,顯然是知道他紅顏蠱的秘密;
她對他懷著怨氣,施加在他身上的一切如同在發泄;
故意用氣味濃重的薰香,故意只提供他最討厭的滾燙的湯,故意不給他換身乾淨整潔的衣裳。
她當真是一個愛他愛到發瘋的人嗎?
謝流忱幽幽地盯著地板,有些氣悶。
總歸不可能是如她所說的那般,他愛慕她。
夜漸漸深了,他只能合眼入睡。
他做了個夢。
一個完全不可能發生的夢。
他在給……崔韻時按腳,她趴在床上,將腳擱在他腿上。
他按得稍微用力了一些,她便蹬他一腳。
力氣小小的,全然不似今日踩在他肩上那如同蠻牛一般的力道。
夢中的他輕笑出聲,被她又輕輕地踹了一下後,籠住她的腳腕,繼續用心地服侍她。
而後又是許許多多從未見過的畫面,她捧著茶盞喝果茶,用掌心托著底,三根手指翹起,像一朵盛開的蓮花;
她將手伸進他的袖子里取暖,冰涼的手刺得他微微顫抖,她看見了,便像做壞事得逞一般,高興得笑了。
這還是他頭一回看見那張臉上出現嘲笑以外的笑容。
夢中也有令人不喜的畫面,另一個男子和她相依相偎,放了好幾盞花燈,放完了也不分開,還要抱在一起;
她將手遞給那人,將那人從山坡下拉上來,可是明明他就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她卻沒有顧著他。
他感受著夢中「謝流忱」的心緒,有幾個片刻,幾乎要與「謝流忱」融為一人。
謝流忱從這個噩夢中醒來,面無表情地回想了一會兒,覺得這夢和崔韻時這個人一樣瘋癲。
他怎會自甘墮落,紆尊降貴、卑躬屈膝地去服侍他人。=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