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徐震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個人杵著手杖回了房間。
直到聽見房門聲響,徐知妄仍站在原地沒動。
他垂下眼,對爺爺的話感到奇怪。心裡飛快划過了什麼,可還沒來得及抓住就消失了……
今晚季禾跟著蘇瑜音回了別墅,沒離開。
換上睡裙,季禾坐在梳妝檯旁擦身體乳,交疊在一起的雙手秀美纖細。
從她坐下到現在,樓下的隱隱的爭吵聲一直不間斷。
打開了旁邊的抽屜,裡面一堆首飾盒擺放很齊整,季禾伸手在最裡面尋找著什麼。
——拿出藏裡面的女士香菸,季禾從自己包里掏出打火機。
她半躺在落地窗前的軟椅上,手上的動作十分純熟。
左手抓了把頭髮,心裡的煩躁更甚了,偏偏自己還找不出理由來……
斷落的菸灰沒入不菲的地毯上看不出來,季禾把菸頭扔進玻璃杯,披上外袍去下面拿酒。
樓下的爭吵聲很大,以至於下面的人並沒有聽見季禾的動靜。
她往上退了兩步,借吊燈遮住了自己的身影。
季明松穿著一絲不苟的白襯衫,手上拿著外套,還是那般的英俊、得體。
過於冷漠地看著面前自己的妻子,眼裡透出的惡意絲毫不遮掩。
「我是瘋子?」蘇瑜音死死盯著面前的男人,說出的話字字泣血:「我是瘋子又怎麼樣?可就是我這個瘋子,能讓你痛失你所珍視的一切。季明松,我這輩子也不會放過你。」
不知道哪個詞戳到了他的痛處,季明松終於失了那副冷靜,一把掐住蘇瑜音的脖子。
距離隔得太遠,季禾沒聽清他在蘇瑜音的耳邊說了什麼。
季禾的手只是死死握住扶手,幾乎動不了身子。
她聽見蘇瑜音在笑,近乎痛快:
「季明松,你不也想讓季禾和徐知妄聯姻嗎,依靠徐家拿到季氏?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季家只能是季禾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得償所願,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雙手垂落,一股寒意自後背升起,季禾已經聽不清兩人的對話了。
跌坐在梯台上,她扯起唇角開始發笑,胸腔急劇振動,卻沒發出聲音。
眼眶發熱,已經流不出眼淚了。
第二天早上。
窗簾沒有拉上,天邊剛透出一點兒光亮來,就把軟椅上的人吵醒了。
季禾手邊還倒著酒瓶,就這麼睡在軟椅上,身上僅僅披著一條薄毯。
她用胳膊遮住眼睛,伸手扯過一邊的枕頭。身體的不適讓她頭埋進去,整個人蜷縮著身子。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來,坐起來,赤著腳進了盥洗室。
季禾的雙眼酸澀紅腫,眼下的烏青很明顯,整個人的疲憊感讓她看起來十分憔悴……
簡單收拾後季禾就要離開。
「大小姐。」管家見她收拾好了,開口問:「您吃了早飯再走吧?」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