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庇佑,納福祈祥。
她喃喃出聲,重複那天下午店員吸引住她腳步的那句話:「佑人平安。」
「心誠則靈。」喬遇正愁怎麼轉移她的注意力,於是笑著問她:「對了,你這手串是送給誰的啊?誰那麼有福氣,能戴上你親手求來的幸運手串?!」
把手串收起來,季禾聽到喬遇的後半句話,微笑得睫毛上翹,露出下山以來的第一個笑:
「這算有福氣嗎?」
後視鏡中,喬遇看著終於散去陰霾的人,翹了翹嘴角。
不知怎的,餘光掃過那個盒子,一個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的名字閃過。
然而那條手串季禾還沒找到機會送出去,就被人發現了。
臨近年關,學校早早放了假。今天是除夕,季禾才終於回了老宅。
「——別動!」季禾把手串奪回來,小心收好,對面前的人頗為冷淡:「不要隨便進我房間,動我的東西。」
「你去裕華寺了?」蘇瑜音打量著她。
「和喬遇一起去的……那裡的手串還不錯。」說這話的時候,她故意將盒子遞給蘇瑜音:「怎麼樣?」
蘇瑜音果然沒再懷疑,眼風都沒分給它,「你爺爺讓你去書房。」
拉抽屜的手頓住,季禾回頭看她,發現蘇瑜音從進到房間後,毫不掩飾的愉悅和隱隱得意。
滿腹猜測只能壓下。
書房的門沒有關好,季禾從那條縫隙漏出的爭吵聲中,猜到大概是蘇瑜音剛才離開的時候沒關上。
推門進去,氣氛瞬間凝滯下來。
或者說是,最暴怒的那位——她的父親,安靜下來了。
「爺爺。」季禾當作沒聽到先前的動靜。
照常理來看,家中的書房裝置不管是哪種風格,但布局大多都會自然輕鬆。
可季岳古的書房,讓人覺得壓抑。
實木書桌前兩張椅子,季禾拉開另一張坐下,緊繃心神準備隨時應對。
「如果我沒記錯,明年你就大四了。」身邊另一股氣壓陡然陰沉下去,季岳古不在乎季明松的反對和不滿,把一早準備好的文件遞給季禾:
「手續已經處理好了,你隨時可以去簽字。」
看見那份藍色封面的文件,季禾心中震驚。
翻開的動作被無限放慢,然而當文件上的文字真的認證了她的猜想後,她又覺得難以置信,低眸遮掩住情緒,喉間艱澀:「爺爺,這份文件您不應該現在交給我。」
季家的子孫股權分為兩份交予,一份在成年後,另一份在結婚時。
而後者才是股權的大頭。
但現在,季禾手上這份不僅僅只是屬於她的那份股權……
「是啊爸!她不僅沒有畢業,就連當年上大學也沒按您的安排去留學,可您現在直接把雲川科技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