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魔導師還在等他回答,而已經上了魔法機車的兩位督察重新返回。
白晝頭一次感到不知所措,這該怎麼說?似乎怎麼回答都會引起懷疑。
加梵看熱鬧不嫌事大,笑眯眯的從他身後探出頭來自我介紹:「你們好,我是他的mo……」
「金主。」白晝倉促的開口打斷。
他腰窩被刀柄戳的酥麻,幾乎站立不住,身體不得不依靠著加梵。
門口三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加梵:???啊?
加梵:哦~
突然沒人說話,場面有點尷尬。
但總比說這人是他的魔法使徒好,沒人會信他召喚出的使徒是個人類的,這絕對會引起魔監會的注意,事情只會更麻煩。
白晝臉發燙,稍稍吸了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在門口三人即詫異又好奇的目光下,他硬著頭皮再次重複道:「是的,他是我的金主。」
「哦,呃……」有點意料之外,尤其是眼前這個少年蒼白的臉上害羞的紅了一片,她倆也莫名跟著不好意思起來。
白晝這一生為了隱瞞和活下去,撒過很多謊,但這種類型的謊言還是第一次。
皮克很顯然不信:「哪樣的金主會找一個瘸子?」
因為黑魔法師的緣故,魔法工會的人對白晝的厭惡更大,他的話語裡明顯充斥著鄙夷和嘲諷。
白晝被問的一噎,謊話本來就是他瞎編的,而左腿也是真實的斷掉的。
他腦子裡還在努力想藉口,身後輕飄飄的傳來了聲笑。
一隻蒼白的手從後面繞過來,一把摟緊了白晝的腰。
加梵目光輕蔑又挑剔的看著皮克,嘖嘖搖了搖頭:「好看的瘸子有的是人要,干扁扁的老頭兒可就不好說了呢~」
干扁扁的老頭兒皮克:「……」
他像是聽到什麼污言穢語似的氣的老臉一紅,重重的「哼」了聲,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屑。
但那種莫名被羞辱了的感覺始終縈繞心頭,堵得他不上不上的很難受。
若不是礙於督察組在,他高低得給這兩個出言不遜的年輕人一點教訓!
加梵嘴邊始終掛著點淡淡的笑,將這位魔導師的心裡活動看的一清二楚。
真好笑,這人自己侮辱別人的時候一點愧疚也沒有,但這侮辱反過來落到他身上時,哪怕不及他原本對別人的惡意的萬分之一,都叫他受不了。
果然,刀子只有落在自己身上,人才會知道痛,這一點,八百年前和現在,都沒什麼區別呢~
加梵哼笑了聲,湖綠的眸子移開,懶得再多給一個眼神,轉而曖昧的側頭用鼻尖蹭了蹭白晝的耳垂,臉埋在他頸窩間,抬起眸子不爽的看著門外幾人:「所以呢,你們什麼時候滾?」
「我花了錢的,還沒開始玩呢,別打擾我的好事啊各位。」
他用一個充滿了占有欲的姿勢,當著眾人的面將白晝摟緊在懷裡,語氣也是越發不悅。
明知他在配合自己演戲,白晝依然整個人僵硬到不行,想要從這個禁錮的姿勢中掙脫,卻又不得不按耐住這個想法。
「咳,」扎著高馬尾的督察官之一在氣氛越來越僵之前,換了個話題:「你們這關係多久了?」
她久居官位,嚴肅起來問話時乾脆又利落。
昨天夜裡麵包店老闆急忙忙跑督察組來,聲稱有人害他兒子,說孩子半夜醒來突然就發瘋般喊痛。
現在人已經痛的暈過去了,身體還在抽觸。
她們和魔法工會連夜前去查看,找不出原因,只得從他晚上接觸的人開始盤查。
白晝有嫌疑,他的金主她們自然也是要詢問的,畢竟多了個人就多點嫌疑。
加梵藏在白晝身後的手裡轉著他的那把刀,好奇他的魔導師會怎麼回答。
白晝內心:不知道,都是臨時瞎編的。
白晝表面:「剛認識,他比你們早來一點點,是我找的第一個……」
「哈,我是第一個嗎?那我更要好好享用了~」使徒那點惡劣的性格又冒出來,浪蕩子似的話張口就來。
只是剛說完他就察覺到不對,「等等,什麼叫第一個,意思是你還想找下一個?」
這顯然入戲過深,白晝面無表情的背過手去,隔著加梵身上的黑紗在他的腹肌上掐了一下。
「嘶~」他腰一側,避開點白晝的手,滿身的黃金鍊子叮叮噹噹響,終於鬆開了對他的禁錮。
白晝只當他老實了,若無其事的收回手,看向督察官禮貌問道:「請問,個人的私生活督察組和工會也要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