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跟它主人一樣自來熟,沒有拒絕白晝伸過來的手。
白晝也很克制的只是摸了一下,在心裡小小的感嘆它的皮毛果然如綢緞般順滑後,他收回手,轉身把麵包遞給伏森:「麵包還你。」
被防水紙包裹著的麵包一點都沒有受到剛才的魔法影響。
伏森眨了眨眼,開心的咧著嘴:「你是專門追過來給我這個的麼,哈哈,你人還怪好的!」
「不,我是來給你這個的。」白晝面無表情的抬手,給那還呲著牙樂呵的金髮少年來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不輕不重,但足夠響亮,蒼白的手背上繃出了一條條纖細的骨線來。
這個混蛋,差點害他被督察抓去,打一巴掌白晝都覺得算輕了。
伏森歪著腦袋懵了下,大眼睛呆呆的:「你幹嘛摸我的臉?」
摸???臉???
他瘋了嗎?
「不是,我是在揍你。」白晝試圖解釋。
「可是一點都不痛啊,」伏森還挺理直氣壯:「不痛也算揍人嗎?」
「……」雖說他沒用多少力,但摸什麼的,也太侮辱人了吧?
早知道用踹的了,就是他有一條腿是義肢,沒那麼方便。
「不,我就是在揍你。」白晝沉默了會兒,沒什麼吵架技巧的重複。
伏森持續懵逼,突然毫無徵兆的一拳打過來:「揍人應該是這樣吧?」
眨眼間來到眼前的拳頭滋啦啦閃過紫色的電光,白晝反應迅速的側頭躲開,眉頭一壓,眼神凜冽的抽出了別在腰間的短刀。
長發被擦過耳邊的拳風帶起一縷,伏森一擊沒成,轉而抓住了那縷頭髮。
「你的頭髮很漂亮,但有時候也是弱點呢~」他臉上開朗的笑著,手上的勁兒一點也沒少使,拽著白晝的頭髮就想將人拉倒跟前。
只是下一秒那股拉扯感便消失,白晝一刀割斷了那縷頭髮,刀尖擦著伏森的手背過去,劃開了道血痕。
後者像沒有痛感似的,頭髮還緊拽在手裡沒松,只是頗為可惜的「啊」了聲:「你怎麼割斷了?!我不會真傷害你的!」
聽起來還怪委屈。
白晝皺著眉退開一步,刀尖在手上轉了個方向,殘留在上面的血緩緩滴落,他低頭看了眼,又看向伏森的手背,傷口處溢出的鮮血比他刀尖上滴落的快的多。
這人有點不對勁,剛才那一刀他感覺的到,自己劃得挺深的,他一點都不痛嗎?
既然如此……
那這次捅的再深一點試試看!白晝閃身衝上去。
伏森的豹子嗅到了血腥氣,一見他被攻擊,立馬站起來壓低前身擺出個攻擊的姿勢,衝著白晝呲出尖牙來低吼了聲。
使徒會自主的保護它的魔導師,因為彼此性命相連,這是刻在契約里的。
「嘖,小孩兒打架,你湊什麼熱鬧?」加梵眼眸半垂,淡淡的看了眼獵豹。
原本還兇狠的豹子「嚶」了聲,害怕的夾起尾巴,它想去幫自己的魔導師,又很害怕旁邊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原地轉了一圈後鬱悶的趴回草地上。
加梵走到它跟前,讚賞般摸了摸豹子的腦袋,將它當做靠背在草地上坐下來,一雙長腿愜意的交疊著,邊吃著伏森偷來的麵包,邊看他和自己的魔導師打架。
偶爾出聲指導一兩句,悠閒的像是在度假。
「肩膀再沉下去點,注意重心。」
「剛才這裡出拳可以再果斷點,我記得你之前想殺我的時候下手很辣啊?」
「這小鬼是雷電系魔法,你別用水系。」
兩個年輕人打的有來有往,最開始是拳腳功夫,一個沒有痛感,一個下手狠毒,誰都沒落下風。
沒一會兒兩人改用魔法攻擊,白晝正兒八經學習魔法不到十天,饒是天賦異稟,也不如人家從小練習的熟練。
水刃被雷電打散,他被魔法衝擊波掀飛在地,伏森正打的起勁,拳頭緊跟著過來。
白晝躺在地上來不及起身,抬腿隔檔住了這一拳。
手指下的觸感有點不太對勁,伏森喘了口氣,停止攻擊愣在了原地:「你的腿……怎麼像木頭?」
「就是木頭。」
「啊?」伏森還維持著拳頭抵在白晝小腿上的動作,傻乎乎的張大了嘴,腦子裡還沒想明白人的腿為什麼是木頭。
他身上有很多處刀傷,手上也有,流出的鮮血順著他的拳頭淌致白晝的灰色褲子上,深紅的一大片,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