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伏森這種自毀式的戰鬥方法,他極為不滿,怎麼能仗著自己沒有痛覺,就不管不顧身上的傷,萬一跟自己較勁時又傷到手骨了呢?!
這孩子,也太不會照顧自己了!
「你儘管踹,除非手斷了,不然我不會鬆手!」
伏三里頹喪的靠回到浴池邊,手指抵上額頭揉了揉,頭疼道:「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生這麼大氣?我有說過不回答嗎?你先鬆開我……」
「伏三里,」少年直呼其名,打斷了他的話。
用慣了這個名字的男人抬起頭,看到少年咧開嘴角笑嘻嘻的問:「我記得,你酒量超——差的對吧?」
他爽朗的問著,拖長了尾音,在伏三里疑惑著點頭的瞬間突然出手,卻不是奔著性命去,而是一手扣住了他後腦勺,毫無徵兆的親了上去。
伏三裡帶著魔力的斬擊也幾乎是瞬間就抵上他頸側,他是自我防衛的條件反射,在反應過來是伏森後,到底沒捨得砍下去。
魔力消散,斬擊換成了巴掌打在了撬開他唇舌的少年臉上。
「伏森,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醇香的嗓音變得烈而灼人。
伏三里又驚又懼,胸膛劇烈的起伏著,臉上神情停留在詫異上,還沒緩過勁來。
伏森蜜色的肌膚上很快出現了一個巴掌印,他不覺得疼,無所謂的咧開嘴,環著胳膊盯著伏三里笑:「知道啊……」
笑完忽然開始倒數:「十、九、八……」
「混小子!我是你爹,你怎麼能……」伏三里被他這不在意的態度刺激到,唰的一下站起身,臉上氣的紅一陣白一陣,從沒這麼失態過。
被指責的人哈哈笑了下:「這回又成我爹了?我是那麼便宜的兒子嗎?想要就要,想不要就可以隨意丟下好幾年?」
伏森說完悄悄的看了眼站著的男人,觀察他的反應。
這話是他從筆記本上背下來的,小白哥教他的扎心語錄,還有諸如「你當爹當的真失敗!」「我從來沒有認可過你!」之類的,聽說這樣的話百分之九十可以傷到伏三里,從而對他產生愧疚感。
有了愧疚感,他就會自覺的遷就你。
「……」
伏三里不知道這些彎彎曲曲的心眼子,本來就不是善言者,被堵的說不出話。
「啊,忘了告訴你,今天宴會上的酒聽說度數挺高的,你……」伏森話沒說完,伏三里的腳步踉蹌了下,世界在他眼中開始天玄地轉。
他怒極了,用手指了指伏森:「混小子……等我清醒……再好好收拾你……」
說著人軟倒進池水中,上身暈乎乎的趴在池邊,看上去很難受。
暈眩,犯噁心,四肢乏力不聽使喚,腦子也變得遲鈍,這種感覺糟糕至極。
伏森探頭去看,很是驚訝的自言自語:「竟然真的一個吻就醉了……」
知道他酒量差,還是小時候他有塊酒心巧克力給了伏三里吃,結果他吃到酒心部分時忽然臉色蒼白的吐掉,即便如此,他也是秒醉的狀態在家裡待了一整天。
他今天去找白晝諮詢時,說起過這件事,白晝當時就提出過用酒精讓伏三里乖乖聽話的方法。
伏森想著直接硬灌他酒不太現實,手邊也沒有現成的酒,於是靈機一動想出了這個辦法來。
他今天在宴會上喝了很多酒來著,去找白晝之前也才喝完一杯。
「還好來之前找白聊了聊……好厲害!」他邊感嘆邊出了浴池,穿上伏三里給他準備的浴袍,又把醉倒的男人也從池子裡撈出來收拾乾淨,換上乾燥的浴袍抱到沙發上。
自己則坐在了他跟前的地毯上,召喚出還在恢復中的切法,舒舒服服的靠上去,雙手枕在腦後笑道:「你這個狀態,應該不會再說假話騙我了吧?」
伏三里被擺了一道,正難受著,悶悶的生氣不想搭理他。
伏森伸腳勾了勾他的腿:「說說看為什麼要假扮伏三里啊,我爸救過你命?」
「……不是你爸,」伏三里眼睛盯著地毯上晃來晃去的花,緩慢道:「是你母親的家人。」
「我差不多也是在八歲的時候,成為了一個……」
和那時候的伏森差不多大,原因卻不一樣。
他出生在一個很偏僻的村子裡,從小就展露出超乎常人的魔法天賦,但因為村子很封閉,幾乎沒什麼會魔法的人,有些愚昧的老者就將他視作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