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瑟披著斗篷溜進去時,她的父親正在和巴里茲的父親喝茶聊天,兩人身上依舊穿著裁剪優良的定製禮服,看不出半點憔悴,悠閒放鬆的模樣看的她恍惚以為教皇拘禁了他們的消息是假的。
「烏瑟,你怎麼來了?回莊園去看你母親了嗎?」她父親看到她的到來,顯然有些意外。
他放了茶杯起身過來,圍著女兒轉了圈,眉頭微皺,心疼道:「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了?」
「我……」一連串的問題問的烏瑟懵在原地。
這怎麼回事?怎麼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父親不是知道崖城那邊發生的事嗎?
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窗外,她跟前的第五公爵也同樣跟著看去:「那邊怎麼了?還有人在?」
他作勢要過去,烏瑟連忙拉住他:「父親大人,您忘了嗎,咱們家不是已經被監禁了嗎,我是特地過來救你們的。」
「救我?」第五公爵嗤笑了聲,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傻女兒,你看我們在這裡好好的,根本不需要救,倒是你,看著像中了那些黑魔導師的魔咒,你在家裡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狼狽過?我現在就命人送你回莊園,你正好回去好好陪陪你的母親。」
「可是……我在崖城差點被殺死……還有芊雅,還有第四公爵家的孩子……」烏瑟越聽越迷糊。
她心裡知道這不對勁,但面對父親和往常沒什麼兩樣的熟悉臉龐,又有點動搖,難道真是自己記憶出了問題?
手腕被握的痛,她想把手往回抽,第五公爵卻抓的更加用力。
「父親大人……」
烏瑟心裡有些慌亂,在至親面前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住嘴!」第五公爵突然大聲喝道:「你難道還不相信父親的話嗎?都是那些魔導師帶壞了你,你現在就乖乖跟我們待在這裡,不准再……」
他說話的的語速越來越快,眼睛瞪著烏瑟,看起來很生氣。
烏瑟在家從來沒被他這樣訓斥過,她張嘴想反駁,手腕上忽然一痛,低頭一看,那裡被劃了一道口子。
「烏瑟小姐,小心!」一條章魚足憑空出現,啪的一下將第五公爵的手抽開,緊接著柔軟的觸手往烏瑟腰上一卷,將人拉回到窗邊。
烏瑟的父親愣在原地,盯著地上被抽開手時沒拿穩掉落的一粒晶石發呆。
「那是……」烏瑟同樣看到了地上的晶石,詫異的看向自己的父親:「您竟然想給我植入這種東西?!」
窗台上,伏三里披著斗篷翻上來,給流著血的女孩兒遞了藥過來,安慰道:「別難過,他應該也是被植入了傀儡晶石,然後被下了指令,這裡我來應付,你去伏森那邊看看。」
烏瑟快速的冷靜下來,看了眼四周依然在喝茶的其他貴族們,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勁了。
哪有人大半夜不睡覺,穿戴整齊的坐在房間裡喝茶的,而且面對自己和父親剛才的爭執,他們竟然連看都不看一眼……大概率都是被植入了那種晶石。
而且如此刻意的,就好像一直在等著他們到來一樣。
「這裡拜託你了,三里叔叔,」她擦掉眼角的淚,和伏三里位置交換,準備去旁邊的房間搜查。
人還沒從窗戶上翻出去,就看到這處宮殿的大門口,伏森一邊肩膀上扛著一個人大搖大擺的溜進來。
「老爸,烏瑟姐姐,我找到巴里茲了,哈哈,白說的果然沒錯,教皇打算讓他們來對付咱們,所以都沒殺他們,咱們可以把人安全的救回去啦~」
他一進房間就將扛著的人放下來,伸了個懶腰笑嘻嘻的說道,同伴沒死,這對伏森而言就是件值得慶祝的事。
對比他的鬆弛感,格外緊張的烏瑟:「……你怎麼走正門?」
她記得那裡有侍衛守著的。
「嘿嘿~」伏森抬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下:「我把他們都打暈了,喏,還有他倆。」
他指了指自己扛進來的兩個人:「巴里茲和赫里次不知道為什麼,死活不肯跟我走,還要我跟他們一起留在這裡,我們差點打起來,為了不暴露,我就把他們倆都揍暈了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