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又是否知道呢?
走過城中的喧鬧,劉伯帶著蕭彧往北邊走去。
西境這裡,除了茶馬關,其他的都是平原,一眼望去,都是一片青青的大草原。
走了約莫兩三刻鐘後,劉伯終於停了下來。
蕭彧看著前面的四個土堆,知道他已經來到了葉茂之一家的衣冠冢前,那裡面埋的,是葉茂之和夫人、還有兩個兒子的衣冠。
最靠邊的土地鬆軟,土質也與其他的不太一樣。
蕭彧知道,那本來是為葉清所設的衣冠冢,只是後來知道她還在世後,便推了。
劉伯想從蕭彧手中有布袋拿出掃帚,被蕭彧制止。
蕭彧先是將一旁的草棘除淨後,拿出掃帚輕輕地清掃乾淨。而後,他拿出布袋裡的香燭點燃後,插於墳前的地上。
劉伯站在一旁,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只是抬起衣袖抹了抹臉。
西境的風很大,吹得風塵滾滾。
蕭彧看著慢慢燃燒的香燭,想起那威嚴的將軍、他那同樣英姿卓越的夫人,還有那兩位小有成就的兒子,心下一酸,
葉家全家忠直,一心只為保衛大蕭邊關,卻因為手握重兵、得知了太后勾結西涼的證據,便被陷害而全家被抄。
一個一心只為保全大蕭邊關、保衛大蕭百姓的將軍,卻落得一個勾結他國的污名,甚至屍首分離,連一個墓碑也沒有。
而在這遙遠的西境,那些曾在他們一家保衛的地方,被他保衛過的百姓,為他們立了衣冠冢,時時來拜。
多麼諷刺,多麼令人難過。
劉伯過來,打斷了蕭彧的思緒:「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蕭彧點頭,收好布袋,再次隨著劉伯而去。
大約走了兩刻鐘,他們來到了一片草原上。
青草大約長到膝蓋上方,風吹來,形成了片片浪潮。
吹低了青草,看到了遠處的牛羊。
「這個地方,小姑娘特別喜歡來。」劉伯沒有再往前走,他站在原處,似乎看到了當年的那個小姑娘。
「將軍和夫人在軍中事忙的時候,我就會帶她來這裡玩,她會去追趕那些牛羊,累了,就在這裡滾來滾去,直到天黑才捨得回去。」
那時,葉清尚小,葉茂之和夫人不能時時將她帶在身邊,所以,這片草原便伴隨著她一路長大,直至離開的那天。
蕭彧站在草地上,似乎看到了孩童時期的葉清,她時而追著牛羊,時而在草地上打滾,笑聲充斥著整片草原。
不知道什麼時候,劉伯離開了,只留下蕭彧一人。
蕭彧躺在草地上,似乎看到了葉清也躺在一旁,笑著看她。
他對著她,輕聲道:「阿清,我來到了你的家鄉這裡了,上了茶馬關,奪回了關道口。」
「你知道嗎,這裡的百姓還為你的家人設了衣冠冢,每年來拜祭他們的人數不勝數,我方才也去了,跟他們說了好多好多的話,他們似乎並沒有原諒我沒有好好保護你和方家的人。」
所以,他很難過。
難過自己沒有好好保護她,讓她懷著他的孩子一人南下,讓她忍受著那離別孤獨的滋味。
所以,他沒有原諒自己,也覺得深埋地下的葉家人,也不會原諒他。
或許,他應該在這裡,守衛邊關、守衛西境的百姓,才能獲得他們的原諒吧!
蕭彧看在著蔚藍的天空,那裡片片白雲隨風而動,似乎形成了葉清的臉,正對著他笑。
「阿清,你也在想我嗎?」
「哈秋!」這方的葉清午睡剛起,坐在書桌旁,無端打了一個噴嚏。
她拾起手帕拭擦了下嘴臉,繼續看著手中的帳本。
孟祈雲推門進來,看了眼葉清,隨即道:「天涼了,要多穿件衣服,知道嗎?」
葉清輕淺地笑著,聽話地披上外衣。
顯然,她方才那聲噴嚏被門外的孟祈雲聽到了。
看著葉清穿上外衣,孟祈雲倒了杯熱茶過去,問:「怎麼睡這麼少,不多睡一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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