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仁。」池望看向眼前的人, 雖然身在險境,語氣卻波瀾不驚,「你們是故意放我進來的。」
陶仁走到同樣被槍口抵住的元繪身邊,挑起她的下巴,輕輕哼了一聲,權當是在回答池望。
「你叫什麼?」身後的人問道。
池望卻是微微挑起一邊眉毛。
這幫人費盡心思幫她闖到這裡, 用槍抵住她的腦袋後不將自己這個可疑人員帶走,反而在詢問她的姓名,在這裡同她談天說地。
莫名的,池望心中湧出一股底氣。
談判的底氣。
「再問我的名字之前, 先告訴我自己的名字, 讓我看見你的長相比較禮貌吧?」池望舉著手投降,不緊不慢地道。
「轉過來。」身後的人語氣並沒有因為她的胡攪蠻纏有絲毫波動。
池望舉著手緩緩轉過身,面對著眼前人。
而那把抵在她腦後的槍也順勢頂住了她的額頭。
「我是華鯨川。」眼前的女人並不是池望意料中虎背熊腰的強壯女人,反而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的瘦削, 唇色蒼白。
池望突然想起來自己躲在休息室時聽到的話語。
「那個訓人的華主管是你?」
「嗯。」華鯨川依舊語氣平淡,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
池望:「你不怕我騙你?」
華鯨川卻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我猜你可能會錯了意。」
「主管心裡可是有個標準答案。」陶仁卻是突然湊了過來,笑著朝池望說道。
「如果你的答案和標準答案不一樣的話……」她適時地停頓,兩人的目光一起投向華鯨川。
「那麼等你的就是死。」
華鯨川回答。
池望的目光微微一凝。
華鯨川在找一個人,而這個人……她只知道名字。
她不敢賭。
於是就在華鯨川的「死」字話音落下的一剎那。
池望手上的那枚素戒似乎微微亮起, 接著,華鯨川的手心中央突然冒出一團灼熱的白色火焰。
華主管那看起來有些皮包骨的手掌心驟然接觸到1000°C的高溫,蒼白的皮膚上頓時出現一個腫脹的紅色腫包。
強烈的痛覺自神經末梢傳來, 華鯨川手指下意識收回蜷縮,脫開了手槍的把手。
池望的反應速度遠比所有人要快, 她在釋放白色火焰的第一時間就伸出右手接住了槍。
「嘭。」
握住槍把、扣動扳機,兩步一氣呵成,
白色的光束在電光火石之間射出,生生在華鯨川的手臂上穿了個血淋淋的洞。
手掌心和肩膀上的痛覺幾乎是同時傳來,華鯨川立刻就感覺到額角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這強烈的痛覺令她失去反擊的能力。
長臂一撈,一隻溫暖的手扣住華鯨川流血不止的肩膀,將她的身體攬進懷中,冰冷的槍口懟在她的右側太陽穴,將她的腦袋頂的微微偏斜。
形勢逆轉。
一切都在眨眼間發生,拿著武器的黑衣人們甚至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華鯨川的命就到了階下囚的手中。
池望微微一笑,嘴唇貼在華鯨川的耳邊,低聲耳語。
「我叫遲忘,是你想要的答案嗎?」
華鯨川卻是猛地睜大了雙眼。
「放下槍吧。」她對著黑衣人和陶仁說道。
瞄準了池望腦門的槍在她的指令下全部被收了起來。
「都出去。」華鯨川道。
陶仁立刻瞪大了眼睛,她的語氣十分急迫:「主管,不行啊!您身上還受著傷……」
華鯨川無視了她的勸誡,態度強硬地揮了揮手。
「嘭。」
黑衣人聽從命令拽著陶仁出去,室內只剩下池望、元繪、華鯨川三人。
「看來我就是正確答案?」池望道。
華鯨川倒是十分誠實地點頭,在面對她的元繪的眼皮子底下,華鯨川伸手將扣在自己傷口上的手指拉起來了一點。
「你們是來找賴沙依的對吧?」華鯨川感覺到肩膀上的痛苦減輕了一些後緩緩開口道。
元繪點了點頭。
「老賴已經死了。」她直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