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還是影響了你的工作,是嗎?」
段克己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他想要摸摸鐘元思的臉安慰她,卻又受了回來,糾結了好一會兒,將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我好像還從來沒有跟你說過,我是怎樣開始拍戲的。其實說白了,那時候我壓根就不是自願的,一方面是受到了逼迫,一方面則是家裡急需用錢。」
「但是現在,你看看我,父母身體健康,公司也正在上升期,還有一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所以,我也想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再說了,你擔心陳郁舟拿我捆綁炒作,難道我就不會反擊嗎?我投資了一家娛樂媒體公司,所以之前那麼多次對劇組不好的新聞,都能及時回應。」
「最後,你說的什麼他去了其他公司會成為我的對手,甚至心腹大患,那就更不可能了。你跟他也合作一段時間了,難道真覺得他業務能力突出到那種地步了嗎?」
鍾元思搖搖頭,或許陳郁舟的演技在劇組其他演員里算是優秀,但那那也是因為他是學院派出身,比別人多學習了好幾年。但之後的娛樂圈是最不看出身的地方,這些差距,或許人家之後在劇組摸爬滾打幾年就補上了。
鍾元思被段克己說服了,情緒總算穩定了下來。
她平時並不是一個情緒多麼外露的人,尤其是這種負面情緒,但剛才忽然就爆發了。或許是原身記憶里的那份內疚,讓她失控了。
段克己趕忙親親她的臉以作安撫,又說起來自己見到她父母時的拘謹跟窘迫,逗得鍾元思總算是開心了點。
有了送花那次的高調做派,兩人在劇組都不再遮掩什麼,怎麼膩歪怎麼來。
更重要的是,鍾元思對陳郁舟,又回到了之前那種不拿正眼看他的態度,甚至更加惡劣。
陳郁舟能感覺到,鍾元思之前對自己有點提防,後面兩人又試著做過朋友,但自從醉酒上報後,尤其是段克己大張旗鼓送了一次花之後,她對自己,徹底變成了厭惡,而且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怎麼會這樣呢?
就算她知道自己喜歡她,也不該是這種反應才對?而且,退一萬步來說,假設鍾元思真的那麼討厭他,也不會表現得這麼明顯才對。畢竟就算這部戲拍完了,兩人之後也還在一家公司,免不了要一起合作的。
除非……鍾元思馬上就能不用再跟自己待在一起了。
難道她下一部戲已經定下來了?但自己每天都在劇組,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
陳郁舟百思不得其解,決定晚上回去探探王盛的口風。
想到王盛,陳郁舟忽然發覺,這小子最近很久沒在他面前晃悠了,不知道又忙著跟誰套近乎呢?
收工之後,陳郁舟沒有著急回房間休息,而是去了王盛房間所在樓層的電梯口準備堵他,一直到十一二點,才等到人。
電梯門開,喝了酒腦子不太好使的王盛腳步虛浮地走出來,見到王盛下意識轉身就想退回電梯內,但他腿腳哪有陳郁舟利索,一下就被逮到了。
「你跑什麼啊?你這多久沒來找我了,你這經紀人的工資還真是好拿,幾天幾天的不見人影。」陳郁舟嘲諷道。
「誒,舟哥舟哥,消消氣!」
王盛又露出了陳郁舟平時最討厭的諂媚笑容,但幾天沒見這諂媚勁這會兒看到了又覺得有點舒坦,於是鬆開了攥在他衣領上的那隻手。
「老實點,快說!」陳郁舟沉聲質問道。
陳郁舟以為王盛這樣看起來窩窩囊囊的人,自己略施一點手段應該他應
該就都如實說了,但沒想到,王盛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竟然在走廊上耍起了酒瘋,動靜之大,甚至驚醒了好幾個工作人員出來看。
陳郁舟自覺丟不起這個臉,狠狠地指了一下王盛,準備明天再來找他算帳,就走了。
陳郁舟的房間就在樓上,他索性電梯也不等了,從旁邊的消防步梯內幾步走到樓上,然後怒氣沖沖地刷卡進門。
房間內燈開著,朱琳側躺在被窩裡看一部外國愛情片,誇張激昂的音調讓陳郁舟更加煩躁,他劈手躲過遙控器把電視關了。
「怎麼?貼著人家炒作失敗現在回來沖我發火?你可真有本事啊陳郁舟!」朱琳冷聲嘲諷道。
「那也比你倒貼好!」陳郁舟目眥欲裂,試圖用最傷人的話來攻擊。
「我倒貼,你沒要嗎?」朱琳淡定反問,「但是你倒貼……」
話還沒有說完,陳郁舟猛地撲上去掐朱琳脖子,力度之大,甚至讓朱琳以為自己要死掉了。
忽然,朱琳瞪大了眼睛看向陽台方向,陳郁舟也跟著回頭望去,結果就對上了一雙緊貼在在玻璃門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