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什麼了。」
瞿樾翹嘴，「說我可愛，你可別上一秒誇我，下一秒不承認啊。」
「我是想說你是人才。」
瞿樾明顯不衝浪，不知道這句話的潛在台詞是罵人，遲疑道，「這句也是誇我？」
章盼忍笑，「嗯呢。」
「別偷摸罵我兩句吧。」
「哈哈哈……」章盼又笑了。
她怎麼感覺有時候他這麼搞笑呢？
章盼解釋說，「我第一次聽到有人稱呼電動車為『小兔子』。」
「為什麼不行？」
「大家都把電動車統一稱作『小綿羊』好不好？」
瞿樾語氣有些認真，「為什麼？」
這個問題可直接把章盼給難住了，她遲疑了一會兒，又說，「其實不止可以叫做小綿羊，叫小電驢也行。」
瞿樾又問，「為什麼？」
「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嘛，你就直接記住就好了嘛，就像螞蟻大象藍天白雲，大家都這麼叫，一個稱呼而已，沒有為什麼。」
瞿樾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試圖消化章盼這句話的合理性，思考了半天，覺得有道理又覺得沒道理，最終憋出一個字，「哦。」
似乎是為了驗證自己話里的合理性，章盼又補充了一句，「就像你的名字叫做『瞿樾』，也沒有為什麼啊，就叫瞿樾。」
「有啊。」瞿樾反駁，「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大家都只為我是個小女孩，於是提前起了個小名叫『小月亮』，生下來才發現是個男孩兒，於是我就叫『瞿樾』咯。」
「這……有關聯？太牽強了吧。」
「當然有關聯，因為生下來是個男孩兒，我爸我媽大失所望，名字都懶得給我起，於是大手一揮把我叫做『瞿月』，當然了是小月亮的那個月。」
「啊？」章盼想笑，「這也太敷衍了，那你怎麼身份證是現在這個『樾』。」
瞿樾黑臉，「我成年後自己改的，叫『瞿月』那段時間是我人生中的至暗時刻。」
「哈哈哈哈哈哈……」章盼一邊開車一邊笑，車頭控制不住有點兒晃。
瞿樾雙手緊緊地拉住車兩側的鐵桿，都是因為下的，「你小心一點！」
章盼抬起左手擦了一下笑出來眼淚水，單手開車，「沒想到你的名字居然還有這樣的背景呢，這麼喜感！」
瞿樾再次強調，「你小心開車！」
「放心吧，我有電動車5S駕照。」
「5S駕照是什麼。」
「就是5個S，sssss。」章盼說，「能拿到這種駕照很難的，代表了電動車駕駛的最高水平。」
瞿樾沉默了兩秒鐘，似在思索，而後驚嘆道，「那你還挺厲害啊。」
「哈哈哈，」章盼又沒忍住狂笑，「你還真信這個世界上有5S駕照這種東西啦？」
其實他根本沒信。
不對，準確地來說，應該是半信半疑的狀態。
主要是誰會去懷疑這種東西？
畢竟是他從來都沒有觸及過的領域，他壓根沒考過電動車駕照，別說編個5S駕照了，就連編個黃金駕照、王者駕照之類的，估計他也是會信的。
瞿樾深吸一口氣，無奈說了一句。「別笑了。」
章盼也不清楚，為什麼今天瞿樾總能逗她笑，好像他說的每句話，都十分精準地踩在她的笑點上。
壓根就止不住。
章盼沒忍住調笑他，「好的呢小月亮。」
瞿樾抓狂，「別這麼叫我。」
章盼笑眯眯道，「好的呢小月亮。」
「……」瞿樾服了。
早知道他就不說這種東西了，自己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猛男，小名叫做「小月亮」本來就是一個十分難以啟齒的東西。
這會兒被章盼一口一個「小月亮」就像是在當眾處刑一樣。
這件事情他從來不會主動和其他人說，只想著這輩子爛在肚子裡，就連陳虎，也不會輕易拿這件事情跟他開玩笑。
因為他是真的很在意這件事情。
但是明明這麼在意的事情，怎麼就沒忍住直接跟章盼分享了呢？
真的是好奇怪。
也許是因為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