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執北站起身,高大的身軀擋住涼亭外照射進來的路燈光線。
頎長身影將她的影子全部攏住,密密實實。
她仰首,看著他被隱在明暗光線間隙的凌厲側臉,高挺的鼻樑,幽邃的眉眼。
終於接受了一個事實——
無論今夜她給什麼答案,他都能四兩撥千斤地反駁回來。
更何況,當初離開是她理虧。
不然重逢後她也不會總有心虛的感覺。
涼亭里不算明亮的視野之中,謝執北重新將那瓶香水放進她手中。
「香水還收不收?」
「不收,」溫梔南果斷搖頭。
「好,」他信守承諾,沒在香水的事情上糾結,順著她的意思,將香水收回袋子裡。
只是那隻和她十指緊扣的大手仍舊沒有放開。
溫梔南握在另一隻手裡的手機亮起,是任雪發來的信息,問她出去丟垃圾怎麼還沒回來。
她在他身前掙扎,剛想讓他放開自己,男人的氣息驟然襲來。
他彎下腰,挺括的肩膀覆下來,像是卸力一般,腦袋直接搭在她肩膀上。
溫梔南沒有任何防備,被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得一踉蹌,視線也被他的肩膀擋住。
他伸出手攬住她的後腰,直接把人攬回來。
「你放開我,我得回去了。」
她還在小幅度的掙扎。
但謝執北說了句完全不相關的話,「喝酒了?」
她不知道他問這話是做什麼,可兩人這個姿勢,男人灼熱的氣息隔著輕薄的衣服,隱隱噴灑在她肩頭。
那一處肌膚溫度熾灼,難以忽略。
還有他身上那陣清冽好聞的味道,爭先恐後地鑽入她鼻尖,妄圖瓦解她的理智,讓她沉湎於對他**的欣賞之中,以至於「色令智昏」。
她心跳得劇烈,和腦海中的思緒一樣,亂做一團。
可心神不定的好像只有她一個人。
謝執北分明十分享受現在這樣的時刻。
直到一通電話鈴聲解救了她。
任雪見她太久沒有回去,打電話過來。
「睡睡,你上哪兒丟垃圾了?」
溫梔南霎時心虛,費勁地想要扒拉開他的腦袋,可他跟黏在她身上一樣,無論怎麼推都推不開。
「...我丟完垃圾之後,在小區里逛了逛。」
「馬上了,馬上就回去。」
「嗯,」任雪看了眼天氣預報,「估計今晚還會下雨,你先回來吧,想逛小區可以之後再逛。」
「好。」
溫梔南掛斷電話,謝執北終於捨得從她肩上抬起頭,黑亮的眸子一直看著她。
肩上重量突然消失,她鬆了口氣。
謝執北站直起身,掌心貼著她單薄的脊背輕推,「走吧,送你回去。」
溫梔南腦海中警鈴大作,「不用送我回去!」
謝執北真是被她氣笑,「不是送你上樓。」
「是送你到單元樓門口。」
「哦。」
溫梔南微囧,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出了涼亭。
不到5分鐘他們就到單元樓樓下。
臨進門之前,謝執北再度拉住她的手臂,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
「生日快樂,溫睡睡。」
「我們來日方長。」
第33章
3樓並不高,溫梔南心緒難以平靜,甚至連電梯都等不了,最終是跑著上樓的。
任雪看她一張小臉紅透,上前摸了摸,「怎麼了?怎麼臉這麼紅?」
溫梔南眸光微閃,「沒什麼,我嫌電梯太慢,走上來的。」
客廳里,電視機正在重播上賽季恆行的某一場比賽。
即使那場比賽任晴當時就在現場,此刻她也依舊看得目不轉睛。
解說抑揚頓挫的聲音傳來,溫梔南站在玄關抬眸望去,一眼就看到身穿藍白相間球衣的謝執北命中一記壓哨三分之後,與隊友激情慶祝的畫面。
屏幕里,燈光熾亮,將球場照得亮如白晝。
男人身形挺拔頎長,一身結實流暢的肌理被汗液覆蓋,球衣微濕,胸肌隨著他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
熱烈而又張揚。
那雙漆黑的眸子被汗浸濕之後,湛亮而又凌厲,眼底滿是對比賽的掌控和對勝利的渴望。
溫梔南甚至忘了換鞋,就這麼站在鞋櫃旁邊,看完了最後5分鐘。
直至終場哨響,任雪回房間收拾了東西出來,見她依舊站在那裡,笑著調侃她,「傻孩子,怎麼還不換鞋?」
任晴和余智也跟著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