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一點也不像打人。
謝執北喉結來回滾動,在這一瞬間,他甚至很想,很想湊過去,再挨一巴掌。
他神色沉鬱,瞧不出喜怒,溫梔南默了半晌,忍不住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謝執北斂下眼底的沉墨幽郁,幫她將毛毯蓋好,低聲道,「我沒生氣。」
「剛才不是說想睡覺?睡吧。」
他沒有計較這件事,溫梔南看了他一眼,心底逐漸崩裂出縫隙,有些酸酸的內疚慢慢涌動出來。
她想說些什麼,但見他仰靠在靠背上,一副要閉目養神的模樣,她抿了抿唇,沒再出聲
「尊敬的旅客,歡迎您乘坐......」
機艙廣播的女聲溫和響起,溫梔南找了更舒服的坐姿,閉上眼,任由睡意席捲。
起飛滑行時短暫的推背感過後,飛機進入平穩飛行。
機艙里安靜下來,只有空姐們工作時的細微動靜。
原本安穩閉目休息的男人緩緩睜眼,那雙湛黑的眸子裡,清明如初。
謝執北抬手將靠外一側的帘子拉上,隔絕出一小片不被打擾的空間,目光落在她身上。
身旁姑娘的呼吸輕緩舒和,腦袋歪在U型枕上邊,明顯已經熟睡過去。
卷翹的眼睫又長又密,鼻尖挺翹,再往下,唇瓣紅潤飽滿。
謝執北喉結輕滾,左邊肩膀微微往下,往她那邊傾斜。
直至,側臉抵上她的發頂。
柔軟的,溫熱的觸感緊密貼來,他甚至能嗅到她髮絲淡淡的清香。
是她身上最自然的味道。
除了必要的場合之外,溫梔南平時生活中幾乎不用香水。
6年前的那瓶香水,也只是她心血來潮買的。
就用了那麼一次。
之後被她封鎖起來,遺忘在抽屜里,直至偶然一次收拾東西,再拿出來時,香水已經過期。
被她扔到垃圾桶。
但這些,謝執北都不知道。
他眷戀地在她發頂上蹭了蹭,視線低垂,落在她搭在毯子外的手。
很白,很瘦,那么小一隻,好像他輕輕一握,就會捏壞。
一點也不像是會打人的手。
他突然想起剛才...
他是籃球運動員,臨場出手、救球、反應都極快速。
可在她巴掌推過來的一瞬間,他的世界彷佛凝滯了一般。
幾乎是沒有任何思考,他並未躲開,甚至還不動聲色地往前迎了迎。
不然那一巴掌,或許會胡亂落在他頸側,肩上,隨便什麼地方都好,就是不會落在臉上。
她也就不會內疚。
謝執北閉了閉眼,呼吸在平緩的節奏中,陡然變沉。
他想,他可真是個偽君子。
重逢之後,他不動聲色使的小招數數不勝數。
如今再次融入她的生活,他好像變得比6年前無恥多了。
在真正擁有她之前,這些擁抱和親近,只不過是他費盡心思騙來的短暫觸碰。
像煙花一樣轉瞬即逝。
可他變得貪心了。
不想再回到過去的這6年間,沒有她的日子。
這一次,他只想緊緊抓住她。
......
一路上,溫梔南睡得昏昏沉沉,連中間空姐派餐,她也只是在身旁男人輕聲細語地低喚之中胡亂擺了擺手,「...不吃...」
3個小時的航行時長她睡了2個半。
醒來時,U型枕居然從她後頸跑到她懷裡。
而她的腦袋,此刻正靠在一具溫熱結實的胸膛之上,隨著他強健有力的呼吸,感受到他胸腔節奏平緩的起伏。
她的手,正搭在他緊勁的腰腹上,掌心正隔著夏天輕薄的衣服布料,按在他壘塊分明的肌理之上。
溫梔南懵住,有些不可置信。
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衝鋒衣拉鏈頭的小金屬。
在機艙燈光之中,泛著耀眼的光。
一下刺入她眼中,把她刺清醒了。
溫梔南猛地抬起頭,整個人幾乎是彈射開。
動靜太大,引起乘務員專座上空姐的注意,只是因為飛機正在下行,她無法過來查看。
「您好,請問有什
麼需要嗎?」
溫梔南撥了撥耳邊的碎發,「謝謝,沒什麼需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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