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梔南小心翼翼拉起被子,擋住自己微燙的臉頰。
「溫睡睡,能不能當面喊我一句?」
他突然出聲,沒頭沒尾的一句,她疑惑地看著他。
謝執北學著她剛才的動作,手機屏幕在她面前晃了晃。
「就這三個字,喊一遍。」
溫梔南終於反應過來,耳根子像是著火一樣,燙得發紅。
被子拉得越來越高,想藉此逃過他的要求。
下一秒,男人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直接拽住被角,往下拉。
寬闊肩背覆下來,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氣息噴灑在她唇角。
「不喊嗎?」
她心跳失序,移開眼不敢和他對視,聲音慌亂,「我是病人,你別欺負我。」
無聲對峙幾秒,他終是沒再堅持,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緩和,「睡吧。」
話落,他將小檯燈的光線調暗,就這麼坐在床邊,沒打算離開。
溫梔南這才想起一件事,「你訂房間了嗎?」
「酒店滿房了。」
「那你...今晚住哪裡?」她再度拿起手機,打開旅遊app,想幫他看看附近還有沒有酒店有空房。
然而手機剛舉起來,就被他按下。
他似是無聲嘆了口氣,指腹輕輕摩挲著被他按在掌心裡的纖指,一寸寸輕撫,低聲反問,「這麼晚,溫老師忍心讓我帶著行李冒雨找酒店?」
似是為了印證他的話,窗外適時划過一道閃電,沉悶的雷聲隨之響起。
溫梔南眨了眨眼,心一下就軟了。
「那...要不你今晚在我這裡將就一下?」
她下意識抬眸,想通過半掩著的房間門去看外邊客廳的那張長沙發。
可光線昏暗,她什麼也看不清。
但就算她看不清,也不影響她的判斷——
謝執北將近兩米的大高個,無論在沙發上怎麼躺,都會很憋屈。
可握著她的手無聲把玩的男人明顯是會錯她的意了。
他眼皮微撩,目光落在大床的另一邊,眸色浮動,暗藏洶湧。
若是仔細分辨,裡邊還藏著幾分驚喜。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她並沒有這個意思。
他收回視線,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又垂下眼眸,不動聲色地開口。
「你不問問我從源城回臨城之後,都做了什麼嗎?」
溫梔南愣住,不明白話題怎麼這麼跳躍,但還是從善如流地問,「那你回臨城之後,都做什麼了?」
「回去複查,手指康復得很好。」
「還去做了膝蓋的治療。」
他一邊說,指腹一邊順著她纖瘦的骨節輕捏,最終,落在她柔軟的掌心處,緩緩撫弄。
「醫生說,還是得注意著點。」
溫梔南終於明白他繞這麼大一圈是為了做什麼,紅著臉抽回手,腹誹了句,「壞東西。」
故意說這些,是為了讓她心疼。
但他確實成功了。
她抿了抿唇,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卻又在心裡無聲勸慰自己。
反正...反正兩人又不是沒躺在一張床上過。
更何況他們現在已經是男女朋友了。
她在不斷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儘管依舊覺得在一起的第一天就躺一張床上實在是進度飛快。
床頭那盞昏黃的小夜燈亮著,微弱的燈光籠罩在她身上,柔軟的髮絲鍍上一層清淺的光。
她沒有直接回答,但他已經看出她眼底的退讓。
和緊張。
他緩緩勾唇,不想讓她對兩人的親密產生彆扭情緒,低聲開口,「睡吧。」
「等你睡了,我再去洗澡。」
等洗了澡,他才會上床。
溫梔南放心下來了。
藏在被子裡的唇角緩緩上揚,反握住他的手指,就這麼閉上眼。
原本她以為,自己晚上睡了好幾個小時,現在很難睡得著,卻沒想到,有他在身邊,她緊張之餘還添了份安心。
閉上眼睛沒多久,就已經陷入睡眠之中。
凌晨1點多,外邊的雨逐漸變小。
少了雨聲,屋內都跟著安靜不少,沉謐安然的夜裡,落在他耳邊的,只有她綿長輕緩的呼吸聲。
就著床頭暖黃的光線,謝執北落
在她身上的目光變得肆無忌憚。
他緩緩抬手,掌心按在自己胸口。
在感受到自己劇烈急速的心跳聲時,指尖微微發顫。
半晌,他垂眸,唇邊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住。
這是一種慶幸到類似於劫後餘生的感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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