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看了一眼,她全身的血都沉寂了下來,什麼旖旎的情緒都褪得一乾二淨。
顧蜻游定了定心神,重新對上溫勝寒的目光,卻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兩人陷入一種僵持的狀態。
最後,溫勝寒在停頓了幾秒後收回了手,他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顧蜻游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洶湧的情緒,再次別開了臉。
幸運的是,在氣氛冷卻下去之前,陸長津走了過來,一把勾住溫勝寒的脖子,笑著說了些「好事將近」之類的打鬧的話,成功將這個小插曲帶了過去。
*
晚宴是純西式的,沒有敬酒之類的環節。
大概是太累了,加上不久前才剛吐過,面對琳琅滿目的美食,顧蜻游也提不起什麼興趣,只挑了個味道相對清淡的奶油蘑菇湯,隨便喝上幾口。
晚宴結束後,還有個舞會,賓客已經散去大半,留下的多數是年輕人。顧蜻游原本也想直接回房間休息,但抵不住其他伴娘的盛情邀請,還是留了下來。
宴廳里的光線被調得很暗,鋼琴師在彈奏一首調子柔和的曲子,夜色遮掩下,氣氛變得愈加曖昧和熱烈。
顧蜻游在吧檯的角落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杯檸檬水,咬著吸管,靜靜聽著其他伴娘聊天,時不時搭上幾句話。
伴娘一共有四人,除去顧蜻游,其餘三人有兩個是裴尹的大學舍友,顧蜻游以前見過,而剩下的那一個是裴尹的表妹,以前一直在國外讀書,她倒是沒有見過。
大家年紀相仿,即使以前不認識,也並不妨礙,能聊的話題還挺多。這一整天下來,雖然很累,除了顧蜻游,幾人的情緒依然高漲。
只是坐下沒聊多久,伴郎團中便有人過來搭話,邀請幾個女生去另一邊跳舞。
其餘三人都挺感興趣的,各挑了個舞伴,興致沖沖地跳舞去了。
當然也有人邀請顧蜻游,顧蜻游笑著搖了搖頭,婉拒了。
那幾人走遠,這一隅便安靜下來,她盯著杯沿上冒出的小水珠,腦子開始放空。
「嗨,一個人嗎?」
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顧蜻游聞聲抬頭,看到一個穿著粉色襯衣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靠在吧檯旁。
他手裡拿著一杯加了冰塊的酒,見她抬頭,微微一笑:「大家都在那邊玩,要不一起玩?」
顧蜻游搖了搖頭,語氣禮貌而疏遠:「不了,謝謝,有點累。」
被拒絕的男人並未放棄,他拉開旁邊的椅子,大喇喇地坐了下來,雙眼緊緊盯著她的臉,道:「一個人,不悶嗎?」
顧蜻游沒有說話,她低頭喝了一口檸檬水,這人打量她的目光讓她覺得隱隱有些不舒服。
男人自顧自地說道:「你是新娘的朋友吧?從來沒有見過你。你長得真好看。」
顧蜻游的眉頭微微蹙起,她臉上的笑容有些淡:「謝謝。」
「要喝點酒嗎?」不等她回答,男人便自顧自地對酒保招了招手:「麻煩來杯tomorrow,給這位美女。」
顧蜻游臉上的表情徹底冷了下來,她剛想開口拒絕,身後突然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她不喝酒,謝謝。」
聲音沉而微啞,像極了冷澀的冰水。
兩人同時回頭。
溫勝寒走近,他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衣,領帶已經不見了,領口解開兩個紐扣,微微敞著,西裝外套搭在左手臂彎里,他另一隻手搭上顧蜻游的椅背,站在了顧蜻游身邊。
男人把他的動作收進眼底,心裡瞭然,臉上連忙堆上笑:「這樣嗎?是我唐突了。」
說完,又道了句「失陪」,匆匆起身離開了。
顧蜻游不自覺地放緩了呼吸,那位煩人精雖然走了,但眼下這尊大佛才是真正讓人頭疼的角色。
兩人一坐一站,久久沒有人率先開口說話。
顧蜻游垂著眸子,先忍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身子往前一傾,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隨後直接從高腳凳上站了起來,不發一言直接往外走去。
大概是太累了,她徹底失去了表情管理的能力,如今面對溫勝寒,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維持表面的客套。
穿過舞池中相擁搖晃的人群,然後是走廊,大廳,寂靜的花園。
住宿的地方距離晚宴的地方有一定的距離,她腳踝有傷,這麼長的一段路,越走越覺得艱難。
但她偏不肯稍稍放慢腳步,溫勝寒一直在她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於是賭氣一般,她越走越快。
沒多久,身後腳步聲逼近,下一刻,手腕被人抓住,傳來溫勝寒嘆息一般的聲音:「蜻游,慢一點。」
顧蜻游下意識地掙扎,想要甩開他的桎梏,偏偏他的力氣大得出奇,怎麼都掙脫不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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