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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婆婆神擔心,漫天神佛不保佑外地的醬缸寶寶,就在整個城市及周邊的上空,找了很久,然後發現了這裡。

在這裡,只要誠心,就能向烈士英魂們借一點勇氣、無畏、果敢這樣的運勢。

醬缸寶寶也可以,不會被拒絕,也不會讓羅艾迪先展現出什麼價值來,再交換似的去祈求。

因為在幾十年前,這些烈士就已經回答過了。

羅艾迪聽著婆婆神的分析,整個人像是捋順長耳朵的兔子,跪坐在腿上,心裡默念著墓碑上的烈士生平。

她知道自己不是真的醬缸寶寶,可是她信婆婆神說的,如果真有借土運一說,那就只有這裡的英魂,願意無條件地借自己一點。

因為在學校呆的時間很短,所以羅艾迪對校園生活的記憶也很少。

可初中那次來烈士公園祭拜,留的印象就很深,而且羅艾迪現在還記得,在活動快結束的時候,班主任說她們這些學生可以和烈士們說說話,聊聊天,如果不好意思說出來,在心底說也可以。

羅艾迪就是心裡說話的那個,她站在和自己同鄉的烈士墓碑前,喊得還是烈士姐姐,她來到父母的家,感覺很孤單,奶奶雖然對她不好,可突然離世也讓她好難過,自己到新地方什麼都不懂,心裡好害怕之類的。

父母總是覺得羅艾迪的性格不討喜,肯定是被她奶奶教壞的,但她只是心裡各種感受和想法說不出來,惶恐、悲痛、難過甚至茫然,卻曾經悄悄的說給烈士姐姐聽。

可現在幾年過去,羅艾迪也十九歲了,站在時間停滯的墓碑面前,也不能再叫烈士姐姐了,可能再過段時間,她都能喊烈士妹妹了。

這種時間參照的對比,讓羅艾迪突然被冷水澆頭差不多,她擁有著時間,卻耗費這些年,不僅沒有任何長進,甚至還倒退幾分,更麻木、更將就了。

婆婆神沒有再出聲,所以陵園裡只有略溫柔的晚風,唯一的光亮在於紀念塔,看的羅艾迪眼眶含淚。

她沒有按照婆婆神說的那樣,去向烈士墓請一些土運,而是和初中班主任說的那樣,在認認真真清理每塊墓碑的時候,說說心底的話。

父母總是拿他們給了羅艾迪生命,所以哪怕收走,也是應該的這句話來壓她。

奶奶總是罵,羅艾迪搶走了父母第一胎的機會,所以夫妻倆把孩子丟在村里,不回來孝順她。

長期的營養不良、過量操勞,讓羅艾迪的腦子如同蒙著水霧一般,轉不快,還遲鈍,可現在融在夜色之中,卻被吹拂開霧氣,讓她憤怒起來,想要反駁。

如果要論這條命,誰有陵園裡的烈士們有話語權,她的降生,甚至她父母,以及再上一輩的性命,明明都是被英魂們庇佑過的。

如果真要論什麼削肉剔骨的償還,也起碼有一半,要還到陵園這裡。

想到這裡,羅艾迪露出一個很難看,很苦澀的笑容,她就算把自己拆解後還給父母,估計都會被罵不爭氣,賠錢貨,可陵園這裡絕對不會收的,也不會同意,曾獻出生命期待過的孩子,要這麼傷害自己。

父母對她的愛,甚至遠遠比不上,烈士們曾為同胞們送出的最後祝福。

羅艾迪跪伏在地面上,感覺到磚石的涼意,在心底默默念著,她不請土運,只想借一些勇氣。

可能這世上,就有一些事情是孽緣,她想要從窒息的現狀之中,逃跑了。

8210本乖乖呆在陵園入口,可這一會兒,仿佛聽到了風的聲音,收集情緒的模塊快速工作著,得到了很多苦澀卻又堅定的情緒,像是在夜空騰飛的白鴿,撲簌簌,掙扎著往遠方衝去。

這天夜裡,羅艾迪在陵園的眾多墓碑中呆了很久,甚至後面臉上淌滿了眼淚,也沒什麼感覺,整個人都像是放空似的,卻在踉蹌幾步離開的時候,雙手下意識捂住心口,眼神更為堅定。

凌晨半夜也找不到公交車,羅艾迪就走走停停,慢慢回的小院子。

明明一夜未睡,羅艾迪的情緒卻意外的不錯,感覺自己都沒有吹到夜裡的冷風,有種自己被庇佑著的錯覺。

像往常那樣,準備去院裡水龍頭那接水洗臉的時候,她還卡頓了幾秒,放下半盆水,去廚房燒壺熱水,兌盆溫水再洗。

說來慚愧,羅艾迪會照顧父母,會照顧弟弟,可她完全不會照顧自己,這快黎明時刻的自來水,冷得刺骨,她也照用不誤。

但現在,羅艾迪覺得自己已經借了些勇氣來,就是產生了牽絆和連接,說不定真有沉睡的英魂,能借自己看看這世間。

既然她的擰巴和討好,一時很難改。

那麼,她現在就把自己當別人,客氣又悉心照顧起來。

她現在就是自己最重要的客人。

第15章 現代世界小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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